太监血糊糊的身躯在前面走着，引得一路居民瞩目而观，张玄生在他身后跟着，不见丝毫波澜。
“老……老爷啊……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啊，咱……能不能先洗一下身体啊？”
太监颤颤巍巍的，他听燕心倾说张玄生说什么都答应，便试探询问。
“把我带到她面前，你就可以走了。”
“唉，唉……”
街道上民众们看着太监开路，都被其血腥的气味以及奇异的状态给震颤到，都不自觉的给他们让路。
来到一处青楼前面，因为血色人形开路的原因，老鸨们也不敢上前阻拦。
进入楼内，张玄生发现这座青楼和天韵楼的大致格局差不多，想来身为楼主，她习惯于在细微末节上精简一番吧。
一位老鸨终究是走了出来，见他一身血色惊讶问道：“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刘婆子，请把霍大人请来，我这位……老爷要见她。”
“啊？”这老鸨不认识张玄生，不明白为什么太监要找霍夜寒。
看她呆愣原地，李太监怒了，直接劈头盖脸大吼道：“啊什么啊？咱家告诉你!这位老爷你得罪不起!”
李太监的动作溅起一些血污，直接洒落在老鸨周围，腥臭味和胭脂混合着冲入她的鼻腔。
老鸨反应过来，她立马跑去后院，太监谄媚的转头说道：“老爷，霍氏立马就过来，您先在这里等候一番？”
张玄生点头回应：“你不是要去洗吗？去吧。”
“唉!谢谢老爷!”太监不敢相信，他以为张玄生会杀了他灭口，但看其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表现，张玄生不像说谎。
再又一次跪谢之后，太监拖着一地的血迹跑了出去。
张玄生一直等候，一直从晌午等到傍晚，楼阁前面驻足着许许多多的路人，显然，太监也透露了张玄生风声。
他对此并不在乎，因为这些人都只是为自己而行动，这些人又没有挡着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去管他们。
一声又一声的踏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张玄生回过神来，他坐在空旷的楼阁内，看向窗外的马路。
“罪人张玄生!杀戮南阳市周边客栈山寨数百人，其罪当诛!速速拿下!”
一众军士一齐呼喊，吓得聚集的百姓们四散而逃，看热闹，不能当热闹。
张玄生起身猛踏窗沿，身形如若一道影子一般，只是瞬间，便来到军士们的面前，并一剑枭首了数人。
剩下的人们撑起长枪刺在张玄生的身躯之上，他就站在战马之上，盯着那些停在他体表不足三寸之处。
“什么？”
他们还正处于惊讶之中，脖颈便掠过一道白影，手中的枪头也被尽数劈断。
数颗头颅落地，鲜血汩汩，马儿的翻腾让他纵身一跃，落在地面上，黑色的衣袍纤尘不染。
“似乎没来……”张玄生一剑劈死朝他踏蹄的战马，鲜血溅落在他的周身，其本身不曾沾染半分。
张玄生收起长剑，看向一个颤颤巍巍，倒在地上的小孩，小孩的眼中尽是对眼前青年的恐惧。
对于他，张玄生没有去理会，他转过身越过那横尸街头的尸首，和四散奔逃的战马。
他刚刚走到楼阁前面，一道破空声便传来，张玄生侧头让其掠过，一道锐利的箭矢钉在了他面前的墙壁上。
张玄生回头一看，天边无数箭矢飞速袭来，纷纷停落在他的面前，似乎那里有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壁。
一个穿着华丽，面容姣好的妇人站在不远处呢喃：“张玄生？你果然有过人之处。”
张玄生感受到一道刺眼的视线，他眺望那些楼阁，拔出剑刃挥扫数次，空中的箭矢便被尽数削碎。
楼阁之中，霍莫还在掩嘴惊讶之中时，她便看到张玄生已然不在杨水楼门前。
她站起来观望之时，身后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就是霍夜寒了？”
霍莫转头便被一把利剑直指咽喉，迎面一双冷漠的眼眸对视着自己，她被吓得不敢动弹。
“哈哈~公子说笑了，我就只是一个弱女子，如果公子要妾身那个，妾身倒是不介意……”
“抬头，我问了一圈人。”张玄生不理会她的话语，一手将她身边的侍女架住捂嘴。
霍莫抬起头，在看清楚上面的景象后，眼瞳瞬间一缩，那遮掩天际的屋顶不知何时被平整的削断。
血色的太阳晕染着还未释放深邃黑暗的天空，那若隐若现的星光穿过天外，来到她的眼中。
在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惹到了不该招惹的存在，就是当今圣上，都可能要敬他三分。
“我听燕心倾说，你有话跟我说？”
“是的。”张玄生依旧平静，似乎执剑指向霍莫之人非他一般。
“我想听听，是什么话，能让你不远百里，屠戮上百人来与我一说的。”
“我是孤家寡人。”张玄生的话语只有这一句，随后他便收起剑刃，放开了侍女。
霍莫不敢相信，她惊奇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
霍莫见他要走，立马拦在他的身前：“那那些人……”
张玄生抬眼看她那美艳的面庞，继续漫步道：“他们当着我了，也包括你。”
话音刚落，霍莫的身躯便当场爆裂开来，血雾混合着衣装与碎骨飞溅，但却沾染不到张玄生分毫。
他回眸看了下惊慌失措的侍女，打开房门，迈步离去，屋外的叫喊声绵延不绝，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