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大家纷纷告别回家,虽然她们比大部分同龄人自由,但也有些不得不遵守的规则,比如门禁,所以一群人很快便散光了,只剩下了零散几人。
本来方艾嘉是准备直接送徐知慧回家的,既然人是她弄来的,那自然她也要负责送走,这点责任心她还是有的。不过徐知慧却拒绝了她,说已经通知了司机,等会儿就坐自家的车走。
她自然不可能强迫人上车,正想着要不要陪她等一会儿,恰好司徒砚结完账从大厅出来,连忙冲他招招手:“司徒,你不着急回家吧?”
司徒砚闻声走了过来,“怎么了?”
“知慧的司机还没到,你能不能陪她等一会?我得抓紧时间回去了。”
司徒砚毫不迟疑地应了下来,“没问题,你快回去吧。”
方艾嘉又转身嘱咐徐知慧:“那我就先走了,到家之后给我发条消息。”
“好的,学姐再见。”
“行,那我就把我们部门最能干的学妹交给你了司徒,帮我照顾好。”
“快走吧,你不是来不及了?”
方艾嘉看了眼手表,大叫一声糟糕,立马快步上了车。
在方艾嘉走后,司徒砚问徐知慧司机还有多长时间到,要不要先去他的车里坐一坐,徐知慧想着一来一去挺麻烦的,还不如就在这里等,所以就婉拒了。
“不用了会长,正好刚才吃得有点多,我站着可以消食。”
对方也没有坚持,两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干站着。过了一会儿,徐知慧忽然意识到理论上她不知道司徒砚家里的情况,人家这么陪自己等着,她得表达一下感谢吧?
她组织了一下词汇开口,“会长,真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不碍事。”司徒砚嘴角上扬,露出温和的笑容,说出的话因此显得更加真诚,“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表示感谢的。”
徐知慧一愣,“向我?我有做什么吗?”
“我记得你跟阿帅是一个班的,他平常应该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这个时候摆在徐知慧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顺着司徒砚的话说——确实,你弟弟太调皮了。但是这条路明显行不通,因为读者都知道,司徒砚是护弟狂魔,他可以骂,别人不行。
还有一条路就是反驳司徒砚——没有的事,你弟弟可乖了。可这又违反徐知慧的原则,她是来当快乐女高的,不是来给“领导”溜须拍马的,更何况司徒砚还不是真领导呢。
所以她选择哪条路都不走,独辟蹊径,实事求是。
“我感觉他的心思不坏,也很乐意帮助同学,就是有时候不太成熟,所以做事不太顾后果。”就像前两天被风纪组查到他衣着不合格,当时他要是稍微服一下软,态度好一些,也不至于闹到写检讨的地步。
“看来他很幸运,能遇到你这样能够客观看待问题的同学。另外我想请你帮个忙,以后你们一起工作,他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妥当你就直接指出来。我想有时候他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只是没人告诉过他不能这么做。”
“没问题,说实话我在行。”徐知慧一口应允下来,有了司徒砚这句话她还怕什么?不就是实话实说嘛,她反正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司徒帅能不能挺住。
另外自己也着实把司徒砚的格局想小了,看起来对方也没这么护弟,还是懂得是非曲直,知道实话才能促进司徒帅成长。
司徒帅的成长经历就是典型的纨绔少爷成长史,父母把心思都放在了培养哥哥身上,他从小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身边一群人哄着也没人敢说重话。自己又有分寸从来不惹大祸,于是在可行范围内为所欲为,人生第一次遇到大挫折,就是被女主角打了一顿。
其实看文时,徐知慧就有这样一个困惑,司徒砚无疑是个好哥哥,他会在父母都不同意司徒帅和女主恋情的时候出面斡旋、帮小情侣想办法,甚至顶住了大部分家庭的压力。
他明显是爱护弟弟的,也知道司徒帅存在很多缺点,可他为什么从来不提也不帮司徒帅纠正,甚至有一丝纵容,一直等到司徒帅遇到女主碰壁。
她思来想去也只能用剧情需要来解释,作者需要女主成为那个直言不讳点醒男主的人,所以司徒砚只能袖手旁观。
徐知慧叹了口气,果然不能用逻辑思维分析言情小说,不然就会发现童年记忆一点也不美好,而是变成了一堆BUGS。
司徒砚体贴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很为难?”
徐知慧急中生智:“不是,我只是在感慨有个哥哥真好,可以事事都照顾自己。”
司徒砚笑了笑,再看向徐知慧时眼中也多了一丝同情,“一个人生活的确会有些孤单,有个兄弟姐妹会感觉幸福很多,哪怕他不在家,心理上也不会那么慌张。”
徐知慧差一点就要含泪鼓掌叫好了,这是什么绝美兄弟情。不过司机的到来打断了她,她只能和司徒砚告别,坐车回家去了。
随着汽车行驶,她回头透过车玻璃看着远处的司徒砚,夕阳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映在被余晖染成橙红色的地上,对方静静地伫立着,目光注视着远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徐知慧心中略有触动,她好像看到了书里从来没有描述过的东西,就像班长徐知慧拥有自己的生活一样,看似完美的司徒砚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故事里想要塑造一个完美角色十分简单,只需要下笔添上几句,翩翩君子,品行高洁,但只要在现实中活着的人就会知道,完美这一词本身就只是个美好寄托。这世界上哪有真正完美的人事物?
第二天,白优悠拿出一篇读书笔记请她把关,虽然能看出白优悠很用心,但也能看出对方从未写过类似的文章,文章结构通篇松散毫无章法,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