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母的手里抽出来。
“好妈坐着说,坐着说。”姜母借着转身挪椅子的功夫,暗暗将眼角的泪水擦掉。
刚在床边坐定,姜母却是想到什么,立刻又站了起来。她一边去拿包里的手机,一边跟姜肴解释道:“瞧妈这记性,你醒来得给江医生打个电话的。”
“姜医生?本家吗?”姜肴随口问道。
姜母摇头:“是三点水那个江。”
江医生来的很快,因为提前在电话里得知姜肴苏醒,所以还带上了检查相关的设备。
……
“后续做几次康复训练,基本三天左右就可以出院了。”江医生收拾好器材,面带笑容地对姜母与姜肴说道。
“好的。谢谢江医生,谢谢护士小姐。”姜肴扣上病服对江医生道谢,同时也对一旁的护士小姐点头道了声谢。
“给江医生您添麻烦了。”姜母则完全无视一旁帮忙的护士,只对江医生笑脸道谢。
“二位客气了,都是应该的。”江医生摆了摆手,“那今天就先这样,有什么事直接按铃,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
“欸好,那我送送您。”姜母连忙起身,十分周到地将江医生送出病房。
回来后的姜母,脸色却与刚刚的笑脸截然不同。
姜肴以为是在病房门口发生了什么,出声询问:“怎么了妈?”
“你没看见吗刚刚?”姜母拉着一张脸说。
“看见什么?”姜肴被姜母说的一头雾水。
姜母满脸鄙夷道:“就刚刚,就刚刚那个小护士,一直在冲你抛媚眼!真是不检点,一脸狐媚相。我看她肯定是对你有想法,看你住这么高档的病房,又生得好看,动了歪心思。”
姜母那句“狐媚相”说的姜肴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而她后面说的话,姜肴是越听越皱眉。
那位护士小姐的视线确实有过两次停留,在姜肴脸上。但也绝对不像姜母说的那样不堪。
姜母好像对与原主接触的女性都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其中对原主的妻子楚秋序,尤为最。
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拐到楚秋序身上的,反正在提到这个在外抛头露面的媳妇后,姜母对之的意见是一箩筐接着一箩筐。
精简下来的内容不能说跟原主的记忆完全一致,只能说一模一样。
不愧是母子。
姜肴暗自咋舌。
“肴肴,妈跟你说的你听到没?”姜母突然上手推了下姜肴的肩膀。
“啊?”
姜母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一下姜肴的胳膊:“妈说兮兮到底是姓楚,而且还是个女孩,算不得我们老姜家的种。你赶紧跟你老婆再要一个男孩啊!当初说好跟她家姓一个,跟咱家姓一个。现在你老婆都28了!这已经属于高龄产妇了!还不抓紧时间再要一个男孩,你是想让咱家绝后吗?”
听到这话,姜肴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发现并没有姜母说的那个“当初说好”。
“妈你是不是记错了?当初明明只说是生的孩子随母性,根本没有你说的生两个啊?”姜肴十分肯定地反驳姜母。
姜母被姜肴这话气的两眉倒竖,指着姜肴的脸就开始训:“好你个不孝子!你是铁了心的想让老姜家绝后是吧?!孩子又不是你生,你只要让你老婆怀上就行,哪那么多屁话?”
可能是想起姜肴才昏迷转醒,姜母又跟变脸似的软下来,好声好气地跟姜肴讲道理:“再说了,你不也不喜欢她在外面抛头露面,死抓着达旭诚的大权不放手吗?只要你让她怀上孕,到时候那公司自然得交给你来管。这你如意爸妈如意的好事,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达旭诚本来就是人楚秋序的。”姜肴看着姜母的眼睛,纠正道。
姜母不知道自家儿子今天是抽什么风,她只当是姜肴才醒,脑子没平时清白。是以她理所当然地回道:“楚秋序嫁给了你,那她的东西就合该是你的!这有问题吗?”
姜肴被姜母理所当然的态度整得有些发笑,而他也确实笑了出来:“哈!当然,完全没问题。”
听到这话,姜母以为自己儿子终于“清白”过来,脸上的笑容重新挂起。可姜肴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姜母的脸越来越黑。
他是这么说的。
“不过妈你好像忘了,你儿子我是个倒插门嘞。是我嫁进楚家,不是她楚秋序嫁进姜家。别说达旭诚,按妈你的逻辑,咱家的那几亩地,那两处菜园子,还有老家那套自建房、家里养的牲畜,那都得跟着你儿子我一起嫁进楚家,都是人楚秋序的。有问题吗?”
姜母被姜肴这番话气得直哆嗦,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反驳姜肴的字。
而姜肴还在输出。
“真论起来,老姜家的种也不在我这里。你得去找姑姑,或者姑奶奶、曾姑奶奶。按照现阶段的生物科学解释,能将自己的DNA完整传给下一代的只能是母系一脉,父系一脉的DNA根本传不了几代。”
“这样说来,保不准老姜家的种早就在N年前就绝了嘞?”
“再说妈你操心他老姜家绝种不绝种干啥?你甚至都不姓姜。”
姜肴的一顿在姜母看来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输出,让姜母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她只能艰难地从姜肴的话里拎出一个她勉强能反驳的句子。
“所以你现在是嫌妈是个外姓人,管不了你们老姜家的人是吧?”像是终于找回自己拿手的领域,姜母重新支棱起来,“妈一大把年纪就想抱个孙子有错吗?”
“那你自己不跟兮兮亲,人不让你抱怪谁?”姜肴摊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