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疯了
看见他衣衫不整地跑出浴室,随越始料不及,已经足够手足无措了,如何想到会被他钳制在逼仄角落,凶狠地吻上来。
两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酣畅淋漓的荒唐,别说接吻,更深更重的交际都发生过,但间隔时间太长。长到碰上他柔软唇瓣的刹那,随越除去惊怔,只有陌生。
顾泽的双唇和他皮肤一样灼热,吻得又急又烈,长须直入,撬开她咬紧的齿关就要往里面钻。
随越心心惊胆颤,无意识地反抗,奈何力量悬殊宛若天壤,双手没挥动几下就被他牢固制衡,逃无可逃。她由不得呜咽,他正好趁机进入,肆意妄为。勾缠来来回回,吸吮的水渍声响模糊不清,放肆的旖旎四散蔓延,层层叠加。
随越空白的脑子逐渐回拢,不自觉联想到三年前和他接吻,他同样没有多少绅士风度,野性霸道地深入,恶劣地吻得她呼吸不畅,双颊涨红,委屈巴巴地连声告饶:“不,不要了。”
顾泽会用粗粝的指腹抚摸她柔嫩脸颊,浅浅退开,意犹未尽地磨蹭她唇角,哄声喑哑迷离:“嗯,休息两秒钟。”但那时的激烈与凶蛮,和当下完全不能比,压根不是一个量级。
至少当年的他不会一开始就火力全开,以横扫之势攻城略地,让她无从招架。
顾泽似乎觉察到了她意识游走,不太专心,吻得愈发用力,惩罚性地咬了她一下。
随越吃痛,使出全力推他,怒极控诉:“你疯了!”顾泽满头热汗,稍微退让,定向她的漆黑双瞳一片潮湿,血丝弥漫,灼灼呼吸搅着她的:“我他妈就是疯了。”话音未落,他俯身垂头,又一次吻了上去。这回,顾泽像是发动了最终攻击,缠住她的舌头不肯罢休,暴戾疯狂的铁锈味丝丝缕缕地渗出,刺激心神。他极富力量的大手掐住她纤弱腰肢,不断贴合他暴露在外的虬结胸膛,似是想把人揉进身体。
随越身上的单薄衣料哪里抵抗得了他灼人体温,实在支撑不住,她一对乌瞳水汽迷蒙,双腿发软,凄凄地唤:“顾,顾泽。”
何其可怜无助,绵软至极的一声。
顾泽上次听见,还是在村野床榻,她承受不住,缠枝似的双臂虚虚圈住他脖颈,哭着哀求。
顾泽好像被什么倏然刺醒,松开了她,放在她腰上的大手却依依不舍,反复留恋。
他眼眸半开半掩,呼吸粗重,一下下地清晰回荡,感受到焚烧全身的燥热非但没能缓解,还直是往下面涌。他太阳穴狂乱跳动,喉结滚动两下,竭力忍了忍。好不容易有空隙可钻,随越忙不迭掀开他,慌里慌张跑去客厅另一角,与他拉开最远间距。
她呼呼喘息几下,禁不住去抿发红破皮的唇角,羞恼交加。
顾泽深呼吸两口,急于去浴室,冷厉地警告她:“不准跑。”
随越心有余悸地瞄他一眼,只感莫名其妙。“你要是敢跑,老子拿绳子把你绑起来。"顾泽神色森寒,凶恶地说。
“你敢!"随越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他为什么这样说,反射性地反唇相讥,“绑人犯法。”
顾泽冷嗤一声,不屑一顾:“你看我敢不敢。”言语凉寒疹人,字字刀光剑影,随越本能瑟缩一下,再朝墙根躲了躲。
顾泽没再和她多话,着实忍不住一般,急促地去了浴室。
随越心怀惴惴地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慢吞吞挪去了餐桌。
顾泽冲完一个冷水澡,穿好衣服出来时,瞅见她脊背笔挺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只饭碗,小口小口地扒拉,神思飘忽,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听到动静,她条件反射地惊住,浑身明显战栗,恐慌地偏头望来。
顾泽同她隔空对视一眼,步伐不停,一声不响地坐去了对面。
先前深刻的暖昧气氛似乎仍被关在屋里,反复荡漾,两人各有各的尴尬与惶惶,谁也没再吱声,吃了无比沉默的一餐。
饭后,随越换上用洗衣机洗尽烘干的衣服,裹紧羽绒外套,准备离开。
顾泽依旧紧随其侧,送她回去。
日月更迭,昏昏沉沉的晚间齐巴尔人烟稀薄,来去肆意频繁的唯有自北而来的烈风。
随越将羽绒外套的帽子盖上脑袋,埋低下巴,下半张脸直是往宽大厚实的羊绒围巾里缩。
两人半路无话,耳畔响过的一直是呼呼风嚎,随越憋了半晌,终归还是受不了。
倏忽,她昂起脑袋,期期艾艾,试探性地问:“那,那什么,先前,先前你是不是以为我趁你去洗澡了,打算偷偷走人啊?”
她琢磨来琢磨去,能够为他那样突兀激烈,恍若失去理智的行径找出的原因,只有这个。
严烈酷寒全方位袭击,顾泽衣着打扮比她轻薄得多,他随意套了件薄款羽绒服,帽子围巾全被扔在了箱底,步履轻松从容。
他淡淡瞥她一下,极轻地应了个“嗯"。
随越停下脚步,赶快解释:“我没有的,我是恍恍惚惚听到了敲门声,感觉外面有人,可又不确定,想去开门瞧瞧来着。”
当时她已经听话地坐去了餐桌,奈何饭没吃两口,入耳了案恋窣窣的敲门动静。
她无意识地问了句“谁”,却没人回应。
随越觉得奇怪,为了验证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起身去了入户门。
把门打开,外面空空荡荡,半点不像有人途径逗留的样子。
随越便认定是听岔了,重新关上了门。
谁知道变故突如其来,她右手还没有来得及从门把手上撤下来,顾泽就出现了,精壮结实的上身还裸露着。顾泽同样没再往前走,横在迎风处俯视她,约莫不太相信她这个有前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