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矿场里,卷毛就是老大,平时得罪了卷毛的人,不管是谁,都会被暴打一顿,卖到别的地方。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怕了时彦,居然对他们分外仁慈。
一时间工人也不能理解卷毛的意思,只能和时彦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太阳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头顶太阳越来越毒辣,时彦也被晒得有些难受。
喝了一口水瓶里的水,时彦抬起头,脸上已经开始有了怒意。
“住的地方在哪!带我们过去!”
人工左顾右盼,还是不敢动弹。
时彦把喝光了的水瓶猛地朝地上一扔!
“那个卷毛都给我们水了,等于是默认我可以照顾他了吧!”
犹豫了半天,工人最后挪动了步子。
他带着时彦和林溯穿过宽阔的矿区。
两边是一张张华夏面孔的矿工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他们头顶大太阳,即使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坑,可他们依旧没有任何防护装备,手持铁锤、钢钎,敲打着坚硬的岩石,努力地翻找着每一块石头。
工人带着时彦个林溯经过的时候,还有两个好奇的人停下手中工作,抬头向他们观望了一下。
可这一看,马上迎来了工头的“友好问候”。
一个手持铁棍的工头,对着抬头的两个人背后狠狠砸下!
铁棍是经过他们二次加工的产物,外面套着一层塑胶一样的东西,打在人身上看不出什么外伤,但几下敲下去,内脏都能砸碎!
听着两人的惨叫,时彦就当没有看见一样。
时彦大胆猜测了一下,可是这些劳工应该都是被卖进来还债的人,他们在这,等于是签了一份终身死契,一辈子无法离开矿场。
而且刚在卷毛明显对时彦有所忌惮,估计留他们还有别的用处,他们应该还算安全。
三个人就这样走了十几分钟,道路开始变窄了起来。
本来的一条路突然开始有了分叉。
工人带着他们走到一个窄巷子里,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来到了一栋老旧破烂的三层板房跟前。
板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墙晒得有些变形,窗户上布满了灰尘。
工人带着他们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口,推开房门语气有些干瘪。
“就是这里,你们进去休息吧。
中午12点吃饭,一定要提前去,不然你们抢不到……”
“嗯。”
时彦点点头。
这个房间里的床,是连农村都已经淘汰了的大通铺,看着屋子里唯一的风扇,时彦走过去收拾出来一个空,把林溯扶了过去。
工人站在通铺前,想走又不敢走,最后就退到角落,在电扇旁蹲了下来。
时彦找了个整个房间上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仔细看这间满是脏污,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的屋子。
房间一共就10平米,两边都是通铺,只有中间有一条可以走路的空间。
风扇稍微离远一点,感觉不到一丝风。
整个房间的味道像是在罐头里发酵过头,已经腐烂的臭鱼烂虾。
“这样的环境,也是给人住的?”
时彦实在忍不了了!
他得想办法!不能留在这里!
时彦假装要照顾林溯,转头看着工人问道。
“有水吗?我给他擦擦身子降温。”
工人摇头。
密支那虽然是北缅第二大城市,但是水资源比较稀缺。
这里本就是高原地区,远离海洋,整个北缅降水量又少,平时喝水都限量,何况用水擦身子、洗澡!
他们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洗上澡,除非雨季的时候,他们会拿出来家里所有的锅碗瓢盆出来接水,或者直接在大雨里洗干净自己。
不过最近北缅一直是晴天,没有雨天,估计就只能臭着了。
时彦眉头紧锁,他无法想象在这样高温的环境里,他们如何忍受一身的臭汗味!
正欲发火,林溯扯了一下时彦的衣角摇摇头。
“时先生,我已经好多了,不必为我得罪他们。”
时彦强压住心中怒火,拍了拍林溯的肩膀,自己走到工人面前。
“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时彦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猜测的答案是否正确。
可工人这会好像听不懂时彦说话了一样,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工人有些惧怕时彦,他听华语本来就有点慢,时彦本来说话就快,忽然一发怒,工人一着急,竟然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见到时彦站起来,更是怕的用手挡住自己。
林溯艰难地拉着时彦。
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用缅语开始与他交流起来。
其实林溯的长相比时彦更加严肃,但是他从一开始就中暑,时彦又着实出挑,所以工人都忽略了他这个人。
两个人一来一回聊了半天,工人转头离开了房间。
没有一会,竟然拿来了两瓶矿泉水,小心翼翼地交给了时彦。
“给……给……”
看见时彦接过水,工人马上又一溜烟跑了。
时彦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郁闷。
“我那么可怕吗?他为什么怕我?”
林溯一口气灌了一瓶水,又吹着风扇,体温终于降了下来。
“这里是独立军的地盘,因为最近有个外国老板等着他们用翡翠换武器,正好密支那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