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直奔二奶奶院子里。
此时的二奶奶正在和二老爷弹琴说诗,那场面要多和谐就多和谐。
看着两人恩恩爱爱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和丈夫只有刚开始那几年这么腻乎过,现在睡觉都是各朝着一边,深怕把对方的呼吸都吸进去。
“呀,二弟妹,忙着呢?”
大奶奶笑着边说边走。
“大嫂来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大奶奶看了一眼二老爷,有点不好意思说话。
二老爷见状,直接说自己的书还没整理好,先回书房了。
大奶奶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二弟向来都是死板,要是自己在他面前说别人的坏话,估计也会被教育一些话。
自己可不想听呢。
“大嫂,你怎么看着不开心的样子?”
“我还开心?哼,我都要被气死了!”
其实要说起来,大奶奶和二奶奶两人并不熟悉,只是大奶奶总觉得自己是和二奶奶住在外面的儿媳妇儿,肯定是统一战线的。
二奶奶闻言一笑,不用说就知道是谁。
给大奶奶倒了一杯茶,不说话安静地等着。
“你说安见月不就是比我们的出身好吗?嫁给老三成了侯府的大夫人,除此之外,我们哪里差了?
我就心里不平衡极了。
她是侯府的大夫人,多帮衬一点我们怎么了?
你都不知道,这次的宴会是在三日后,她竟然让我们自己准备参加宴会的首饰和衣物。
我们准备?
她在想什么啊?以前都是她准备的,凭什么我们要准备?
而且,那得花多少的钱啊!
我又不是冤大头!
不说我了,再说说你吧,你们家就是个书院,二弟还只是个教书先生,你们从哪儿来那么多的钱去准备拿华贵的东西?
啊?
真是岂有此理!”
二奶奶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个啊!
笑了一下说:“我们自己要穿戴的,我们自己准备,也合情合理啊!以往是三弟妹帮衬我们。
现在不帮衬了,也没错!
我们也早该自己准备了,大嫂是生什么气呢?”
大奶奶震惊地看着二弟妹:“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啊!我们才是一伙的好不好?她可是侯府的大夫人。
她娘家父亲可是大学士。
而且,侯府的贵妾方夫人,那是谁?皇商的女儿。
那得有多少的钱啊!能是我们能比的?
想想那华丽的首饰和华贵的衣物,我都肉疼,我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啊,你有吗?”
二奶奶淡淡地笑着说:“我没有啊!但是都是家宴,我们也不用参加其他的高规格的宫宴什么的。
干净整洁就很好了!
不需要太华丽吧?”
大奶奶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怎么说什么都淡淡的,这是花银子的事情啊!”
说着就看到了二奶奶脚上的绣鞋有一处破损!
“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穿的鞋子都是破的,怎么还敢说自己准备!”
大奶奶还以为说到了人的痛处。
谁知二奶奶根本不在意。
“这不算什么,这双鞋子我穿习惯了,是我母亲亲手做的,我舍不得扔!也不是买不起新鞋子。
而且,干嘛在意别人的眼光啊!
对了,既然弟妹是这么说的,那我们改日出去逛逛?我也好买一些东西。”
大奶奶无语了……
“你……你……我真是没办法说你!算了,算了,你自己看吧,我不和你一起逛街了。
不是买书就是买笔墨,我算是看清楚了!
你们两口子都是书呆子。”
二奶奶送走大奶奶,继续谈琴……
“大嫂走了?”
“嗯,走了!”二奶奶无聊得很,也很无奈地看着丈夫。
“呵呵……为难你了!大嫂那人,你不用太交往,也不用跟她计较那么多,但是她要是真的得罪你了,或者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只管怼回去就是了!
母亲再不疼我,我也是她亲儿子。”
“是是,你是最好的丈夫,行了吧?”二奶奶笑着说。
二老爷一把揽过媳妇儿,温情地说:“那些华贵的,我们不是买不起,宴会上我们也可以穿金戴银,让大嫂看看,省的老说我们穷。”
“你呀,还是教书先生呢,我告诉你多遍了,我们关门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别人说我们穷我们就穷吗?
我们自己过好比什么都强。
反正我不怕别人说嘴!”
二老爷怕媳妇儿生气,笑嘻嘻地哄着:“我这不是怕你说委屈吗?京城的人多势力。
要是他们知道,我们学院的学费一个人一个月就得十两银子,一年也就一百多两银子的学费。
我们学院可是有上百的学生的,这样也会高看你一眼的!”
“哪里是高看,就像是弟妹,这些年多付出了多少?要我说啊,就是白花钱!大嫂感激了吗?哎……
我都替弟妹亏的慌!”
“好好,还是我媳妇儿懂道理!知道每次都回礼!”
二老爷哄着。
二奶奶这才笑了。
其实说她淡淡的,也是,主要是打不起精神来,跟谁也兴趣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