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金手指,要怎样触发?”刘喆急忙询问。
杨芝道:“我需用……”
*
三年后。
岑玉棠默默看着杨芝跪在自己坟前给她烧着纸钱的画面,终于恍然大悟,原来那年,陷入噩梦中的场景竟然是今日。
杨芝烧完纸钱,转身拍拍手上的灰道:“走吧,今该回去准备东西,明日该南下了。”
没错,她重生了,且在女巫解药的复活下,她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岑玉棠原本的相貌并没有罥烟眉,眼睛更大些,胶原蛋白也多些,眉眼间少了些古典韵味,多了些许明艳动人,倒与之前是两般模样。
要说之前是那清丽淡雅的水仙,那如今就是绯色夺目的山茶。
杨芝将她复活用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她们一直呆在京都附近的一个小村落,远离外界纷争,阻绝尘世烦恼。
而如今,她们要走了。
岑玉棠望着自己的墓,上面堆满了杨芝新拔完的草,风一吹,干草四处纷飞。
这里面并没有她的尸骨,有的只有她过去的衣服。
此墓不过杨芝所建,她真正的墓穴也不在此处。
算了,也不能说是她的墓穴,毕竟那具身体,也并非是她的。
真正的岑姑娘早就死在那方熬夜赶着缝制的绣帕上了。
“走了,阿棠。”杨芝唤她。
“杨芝,陪我去个地方。”岑玉棠道。
“去哪?”杨芝疑惑。
“求子庙。”
“不用去了?”杨芝摆摆手
“为何?”
“你刚醒来,不知,这三年间,我和刘喆去过无数次,与那上面的每个和尚都对了暗号,最终都未能有所获。”
“怎会?定位始终显示,人就在那处。”
杨芝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岑玉棠想了想,最终还是道:“再去最后一次吧。”
杨芝看向她,点了点头。
求子庙。
一堆梳了妇人头模样的女人聚在庙前听着僧人摆经传道,还有不少挎着篮子一边听一边卖鸡蛋的。
岑玉棠和杨芝来到附近,靠着树,悠闲的也听了听教法。
“姑娘,买鸡蛋吗?”一个妇人走到岑玉棠身前吆喝道。
岑玉棠见鸡蛋成色不错,挑了几个,不知不觉,一群卖鸡蛋的人把她给围住了。
“姑娘,你长得真好看,是这附近的人吗?”
“姑娘,你长得比我们村每年筹神时扮观音的姑娘还有漂亮。”
“姑娘买我的吧。”
倏忽之间,围拢僧人的人转过来将她围住。
岑玉棠不禁哑然失笑,从前,都是拿鸡蛋去供神仙,如今,是在神仙底下卖起了鸡蛋,这世道真的变了。
“施主,我师父在后院等你多时了。”
一个小沙弥突然出现在人群中,不知对着谁喊。
卖鸡蛋的妇人们没看小沙弥一眼,仿佛根本没听到小沙弥所说的话。
“那个小沙弥说他的师父在后院等人,等的不会是我们吧?”岑玉棠好奇的对杨芝道。
“不是,这大概是个古代的新型骗局,”杨芝道:“我来过这里好多次了,这个小沙弥每日都会在这里喊,有时有信的大冤种真去后院找他师父了,他师父也不过给人家算上一卦,不准还不说,天价强制收费。”
“真的假的,”岑玉棠一听就不想去了,原本还想碰碰机缘,可她一听天价收费,心中的财迷瞬间觉醒。
坑她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坑她的钱。
“你别说,之前有个傻子给自己儿子算命,因着名字取得稍微有点像女生的名字,这位所谓的大师便说,此人日后生产极为顺利,母子平安呢。”
“这么离谱?”岑玉棠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这一笑,连日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
在求子庙转了几圈,与每个和尚都“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的问侯过后,确确实实没有碰到一个穿越者。
岑玉棠想着明日就要前往南方了,看来这人的的确确是与她们无缘啊。
马车拴上缰绳,岑玉棠与杨芝都作男子装扮翻身上马,她们轻装简从,没带什么东西。
这世道,若有人南下还敢带大包小包,雇上马车,那一定会被流民亦或是土匪打劫的一干二净。
在马上颠簸着出了京都,入了官道,路上所见,饿殍遍地,狼烟虽还未烧及此处,但瘟疫与饥饿却先行而来。
三年前欧阳江晴赶往蜀中,蜀州州牧与长平侯举旗宣布谋反,同时,云中郡的神锐军迅速响应,旋即撤兵从沧州至蜀州,未有一兵一卒的云中郡不久落于匈奴手中。
匈奴撕毁停战合约,持续不断朝中原更进一步的洛州发起进攻,平远侯自请前往洛州守卫疆土,自此,匈奴与大夏僵持三年。
在大夏内忧外患,国库因赔款空虚,后援不足的情况下,反军却屡战屡胜,不久侵入徽州、苏杭地带,彻底占领南方,天下呈二分局面抗衡。
如今京都的有志之士,有钱人,都想尽办法要跨过汉江到达南边,众人也倒不是投敌叛国,只不过是欧阳江晴实行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之策略,南方生活相对安稳。
而北边不仅重征税钱,还随时随地有匈奴打过来的风险。
只不过,岑玉棠她们前往南方,却不是为图安稳。
而是因为,她们的计划。
从北方去往南方的水路已遭封锁,陆路在战时也会封锁,但双方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