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沉浸后宫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柳清婉的把戏。
一时间连带着看向齐妙荣的目光都带了些嫌弃,不明白自己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妹妹这般愚蠢,竟能和柳清婉这样心机深沉之人交好那么多年。
齐妙荣被看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五公主和云珂陈雅雯等人却是怔住了。
下意识觉得荣贵妃胡说,柳清婉那样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深的心机。
可仔细回想柳清婉的话,又的确是在告诉她们是柳烟柔干的。
可她刚才却说没有证据,从未说过怀疑柳烟柔的话……
一时间,几人看向柳清婉的目光都带上了怀疑。
柳清婉吓得头垂得更低了,一个劲地磕头道:
“陛下,贵妃娘娘,臣女没有那个意思,柔儿是臣女妹妹,臣女怎么可能会怀疑她,只是臣女的舞裙不会无缘无故就破了,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针对臣女。”
她脑子转得飞快地想着对策。
可事已至此,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挑起众人怀疑,暗戳戳地替柳烟柔拆穿柳清婉真面目的云北霄直接道:
“陛下,柳大小姐眼神闪烁,言语不详,明显是在撒谎,如此审问对她怕是无用,微臣恳请陛下允许微臣对柳大小姐用刑。”
“不……不……不要……”
柳清婉吓得不住摇头,“陛下,臣女说的都是实话……”
五公主连忙跪下道:“父皇,不可!柳大小姐是受害人,不能对她用刑!”
可皇帝早就不耐烦了,只想尽快将这事解决,直接就应允了。
“拉下去用刑,别吓着贵妃和五公主。”
“父皇!”
五公主还想要再求情,皇帝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荣贵妃笑道:“五公主,不妨仔细回想一下柳清婉以往说过的话。”
五公主和齐妙荣交好,对荣贵妃也很有好感,此刻听到她这话,也没有反驳。
却也没有多想,只焦急地看着被拉下去用刑的柳清婉,心下后悔今儿个带她进宫。
“父皇,清婉身上还有伤,她真的不能用刑!”
要是柳清婉因她出事,她该怎么和青松哥交代,该怎么和柳家交代。
云珂和陈雅雯也都连忙跪下求情。
“求陛下开恩。”
然而,皇上却始终不发一言。
五公主没辙,看到旁边一言不发的柳烟柔,忍不住道:
“柳烟柔,清婉是你姐姐,她事事为你着想,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拉下去受刑!”
“五公主此言差矣。”柳烟柔语气淡淡,垂眸眼观鼻鼻观心,“臣女没有姐姐。”
“你!”
五公主怒指着她,“清婉说的果然没错,你果然天生冷血!”
“五公主!”
云北霄忽然开口,语气冰冷,“据微臣所知,柳清婉是柳家养女,而常乐县主也和柳家断绝关系,如今是长公主义女,严格说起来,她的确没有姐姐。”
五公主敢骂柳烟柔,却不敢骂云北霄,只恶狠狠地瞪着柳烟柔。
柳烟柔轻笑,朝云北霄行了一礼,“多谢督公替常乐说话。”
云北霄神色淡淡,“常乐县主客气了,本督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
闭眼假寐的皇帝嘴角抽了抽。
“啊——”
外面响起惨叫声,五公主和云珂陈雅雯几人脸都白了。
心中充斥着后悔。
五公主依然恶狠狠地盯着柳烟柔,暗暗在心里发誓,定要让柳烟柔付出代价。
外面惨叫声渐渐小了下去。
很快就有太监进来禀报。
“陛下,已经找到当日经手柳大小姐舞衣的所有人,都说没有人接触过舞衣,柳大小姐的舞衣一直由柳大小姐的贴身婢女保管,婢女招供,期间并未发现异样。”
荣贵妃忽然幽幽来了句,“听闻柳大小姐和离了?”
一句话,令皇帝眼底立马闪过一抹厌恶。
那日他就怀疑柳相想将一个和离了的女儿送到宫里来,所以才大发雷霆将柳清婉送去了渡安寺,也算是给柳相个教训,警告他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今儿个五公主带着柳清婉求见,口口声声说柳清婉是被冤枉的,他还以为真是误会了柳相。
却不想……
皇帝冷冷看向五公主,“你还有什么话说?”
五公主人都懵了,跪在地上好半响才道:“父皇,会不会是慎刑司的人还没查到?”
云北霄冷冷开口,“五公主不信本督掌管的慎刑司,可以亲自去审问。”
五公主缩了缩脖子,哪里敢去和慎刑司的人打交道。
荣贵妃道:“据臣妾所知,柳大小姐的事情发生后,柳家就一直在调查,若是查到证据,想必也早已经带着证据来求陛下开恩了吧。”
言下之意,柳家都没查出证据,证明此事压根就是个意外,或者压根就是柳家别有所图,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才没敢替柳清婉求情。
她说着,又看向柳烟柔,摇头叹道:
“常乐县主也是遭了无妄之灾,据说柳清婉的事情发生后,常乐县主和柳家的关系就更差了,这柳清婉也真是,无凭无据的事情,却到处给人暗示是常乐县主所为……”
荣贵妃一个劲地摇头叹息。
皇上顿时也看向了始终乖乖巧巧地站在一边的柳烟柔,也跟着摇了摇头,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