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知青点。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得罪人,也没有跟谁结仇。”
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床上的欧阳彬捂住脸龇牙咧嘴回答村长,气愤不已。
不管他怎么解释,村长都说他得罪人了,可明明他对谁都很宽厚,从没有跟谁红过脸。
“你要是没有得罪人,别人为什么打你?”
站床边的村长皱眉审视欧阳彬,不相信欧阳彬说的话,还补了句,“知青点里几十个人,为什么就偏偏你被打?”
“我怎么知道。”
“现在受伤的是我,你却审问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欧阳彬破口大骂,已经无法维持平常的温和笑脸。
村长最烦的就是这些知青,平常做工拖后腿不说,还问题多得要死,三天两头的吵架,不然就是嫌弃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这里又不是城里,他们下乡是干活来的,又不是来度假。
一开始他还想着宋迟那般娇气,问题最多的肯定是他。
可现实是宋迟安安静静干活,从没有麻烦过他,也没有闹过事。
“对,我留了那麻袋,只要找出麻袋的主人,肯定知道是谁打的我。”
欧阳彬不依不饶,咽不下这口气。
村长泼他冷水,“这种麻袋家家户户都有,你要怎么查。”
欧阳彬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他还以为麻袋能成为证据,没想到烂大街。
“给你批两天假,好好休息别到处惹事。”
村长留这话就出了知青点,压根就不想管知青点的事情。
平常这知青点也打架吵架,他还会耐心处理。
可这些人变本加厉,一点小事也找他做主,他一天到晚的都围着知青点转什么事都没干成,早就对他们有意见。
“啊该死的!”
房间里的欧阳彬怒砸杯子。
他是很气,却不知道是谁打的他,更是窝火。
“这破地方真他妈待够了。”
欧阳彬又怒砸杯子咆哮。
“欧阳知青,村委有你的电话。”
一名知青在院子外头大喊了声。
欧阳彬一听马上下床,一瘸一拐的往村委赶。
地里的大伙都看到了他,纷纷议论,“那欧阳知青招惹上谁了,被打得那么惨。”
“谁知道,那帮知青乱得很。”
“还是那宋知青好,长得好看又不惹事。”
“虽说每天只能做半天工,可做工都很认真,落下的活陆阎琛他们也补上,没有给任何人造成麻烦。”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有礼貌有礼数,跟那些知青点的知青完全不一样。”
……
妇人们对着宋迟就是一顿夸,谁不喜欢长得好看又乖巧的孩子。
走在宽大泥路上的欧阳彬捂着青紫的腹部愤恨咬牙,眼里的恶毒越发明显。
他都受伤了宋迟都没有来看他一眼,也没有跟人打听他为什么受伤,就跟不认识他似的。
好你个宋迟,等回了京都,看我怎么收拾你。
欧阳彬就这么一路愤恨的走到村委的电话亭,深呼吸拿起话筒接听,“是我。”
“怎么这么久?”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很不悦,怒声质问,“你不是说有法子对付那陆阎琛,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打电话回来汇报。”
“失……失手了,那晚上他没有去黑市卖货,巡逻队没抓到他。”欧阳彬声音下意识变弱。
“什么?失手了?”
“废物,这都下乡半年了,你连一个陆阎琛都对付不了,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应该安排你弟去对付他,白白浪费一个下乡名额。”
被骂的欧阳彬握紧拳头,弟弟?一个私生子而已,也配当他欧阳彬的弟弟。
“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再弄不死那陆阎琛,你别回来了。”
他吼完啪的挂断电话,没有给欧阳彬说话的机会。
欧阳彬恨不得砸了电话,自己不是陆阎琛父亲的对手,大半辈子都被陆阎琛父亲压着打,现在他才下乡半年对付不了陆阎琛不是正常事,凭什么拿他撒气。
欧阳彬忍着怒火给自己母亲打电话,胸口一直气愤的起伏着。
“儿子?是你吗儿子?”
那头的女人激动大喊,带着哭腔,“你爸那挨千刀的,对付一个乡下的小子为什么非要派你去,那乡下什么都没有,你可怎么活啊!”
欧阳彬本就烦,母亲哭哭啼啼的他火大打断,“你有这个时间哭还不如想着怎么弄死那私生子,你是想让他回家跟我分家产?”
“可,可妈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啊!他一直跟着你爸,妈没机会下手。”
“再说了,你爸手中的家产是你四叔的,又不是你爸的,你爸怎么分给那私生子,他拿什么分?”
欧阳彬这回冷静下来了,只要他四叔的孩子还活着,他爸就只是公司的代理老板,他还不敢把家产分给他私生子。
“儿子,要不要妈派人去帮你,咱们早点弄死那乡下的野小子,一起在京都对付那私生子。”
欧阳彬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乡下是京都,随便安排个车祸就能把人带走?”
“这村里就几千人,陆阎琛又不出门,你还能冲进他家把人杀了。”
“那那,那怎么办啊!”
欧阳夫人手足无措。
欧阳彬想到了宋迟,觉得能再利用,便皱眉询问,“宋迟是怎么下的乡?还不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