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面前道:“公子和姑姑放心,这事我来办。”然后走到太子身边,道:“父王,姑姑被这几人伤了,定要给个说法的。你先带人回去,问清楚了,交给姑姑处置。我的话,父王若是不秉公办理,我以这颗小命来换。”太子胸口一起一伏,刚要说话,丹丘子道:“太子殿下,师兄还在他们手里,让他们一并交出来。”庄末笑道:“不只程王,玉清王也在,就在这片林子里。大夏夜的,凉快的很,有本事你们自己找吧!”说完,转身回了院子。李青雀见庄末走了,抱着朱雀追上去,清久、敏儿也走了。
李善化、白景、叶青城回了前边院子,给皇帝、湘王问过安后,回房休息去了。太子将丹丘子四人带回房里,问清楚来龙去脉,让他四人回房歇着,次日一早再和皇帝禀报。他坐在床上等了两三个时辰,直到丑时,一个宫人才进来禀报,道:“太子殿下,小殿下说今晚留在芦思道,不回来睡了。”太子摆摆手让他出去,和衣躺在床上,心像被人剜走了一样。
次日一早,皇帝醒的很早,微风习习,一阵芳草的清香穿过窗子飘进来,让他觉得神清气爽,不自觉得笑了。湘王也醒了,叹了一声,翻身坐起来。皇帝扭头看着他,拄着床坐起来,问:“怎么了,睡得不好?”湘王睡眼迷离,摇摇头,低声道:“添毛病了,换了地方睡不着。”皇帝“嘿嘿”笑了两声,道:“朕倒睡的挺好。你听,是不是鸟叫?”湘王侧耳听了听,道:“是我那只金雀。”皇帝心想 ,这话题找的不怎么样。于是坐直身子,道:“起来吧,难得到乡野走走,咱们去山上转转怎么样?”湘王道:“好啊。”皇帝叫来武德,穿衣穿鞋。一切准备好了,拉着湘王悄悄出了门。白景和叶青城早就候在门外,随着二人上山了。
员外府的后山不高,但站在山上,可俯视四周的风景,一派惬意的田园风光,真是美不胜收。皇帝啧啧称奇,笑道:“难怪肖员外比朕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只这派好景也够他心胸舒坦、快活逍遥了。”湘王叹道:“景是好景,只是春开夏盛,秋天来了,一阵风就落了。”皇帝瞥了他一眼,哄道:“明年再开嘛!”湘王不知是不是因为没睡好,完全不领情,脸上阴云惨淡,一副凄凄惨惨切切的模样。皇帝正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见前面有个庭院,喜道:“白景、青城,你二人看那里是有个院子吗?”二人对视一眼,低声道:“是,陛下。”湘王也看到了,疑道:“什么地方?”皇帝拉着他的手,道:“过去看看。”
一行人走到庭院门前,门没有上锁,叶青城将门推开,请皇帝和湘王先走。二人走进院子,只见里面干净整洁,像是有人经常打扫。院里种着两株松树,树冠繁茂,似有千年之龄。三间正房,正门前左侧立着一个石碑,上书“咸宁林”三个大字。皇帝狐疑的走过去,仔细打量,只见石碑下面赫然刻着“立碑人李洪天”六个大字。湘王也看到了,身子向后一仰,白景忙上前一步将他扶住。皇帝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进了正房。
房间里,正中摆着一座棺椁,棺椁前面摆着一张长条矮桌,矮桌上点着一盏长明灯。灯旁一个银盘,里面放着一枚簪子。桌上还有一把短剑。皇帝将剑拿在手中,只见剑柄上刻着两个字“卫道”。皇帝“哼”了一声,将剑扔在地上,然后迈着大步,面沉似水的打量着房间的一瓦一木。棺椁两侧是数个箱子,箱子里定是陪葬无疑了。湘王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白景怕他不小心摔倒,紧紧扶着他。湘王看看棺椁又看看一地的陪葬,突然闭了眼,一串泪顺着面颊流下来。
皇帝心里颇不受用,低声对白景道:“你陪着王爷,朕先回去。”说完,抬腿走出房子。叶青城和白景使个眼色,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