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作哑,她怎么可能去做这等横生枝节的事情。
“侍妾被吕威仗杀?是姓董吗?上次好像听童娘子说起过。“徽音很惊讶,居然发生这种事情,前世可没这样的事情。
纪氏点头:“是个姓董的御嫔,宫女出身,是何皇后的人。太子对她宠爱虽然不多,可是福气好,怀上了东宫的孩子,没想到是那个结果。其实这些和你姐姐有什么关系,你爹好歹也是冀州大都督,还是侯爷,吕威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和你爹闹翻啊?″
徽音心想前世吕威还被爹所除,但是除了吕威之后,爹的处境也不太好,只能跟着太子混,就是没想到太子想卸磨杀驴。
但这个德音千方百计换了婚事,居然胆子这么小,到现在也还没发现太子给她们下避子药的事情。如果是她,要说动郑放,至少肚子里得有个孩子,爹才会跟你拼命啊,要不然什么都不是,别人怎么可能这般呢?
“娘,我和王爷回来这次主要是探亲,但是也要进宫为陛下贺寿。否则,王爷他掌管水师,轻易不能离开的。”徽音道出来意。
纪氏小声问起徽音:“这些你爹已经知道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进宫就是了。倒是有一件事,我听说你和姑爷迟了十几天才完婚?他有没有房里人。你哥哥粗枝大叶的,看的都是表面。”
徽音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以前怎么样,他跟我说他没有。”可是吧,李澄头一日很熟练,不像生手的样子。“那你进门之后,他对你……”
“只要他回来,就是他受伤了,我们俩都睡在一起。您知道吗?他祖母对我不好,想责罚我,也不让我管家,他回来后把他祖母的人都发卖了,把银钱都交给我管。“徽音提起这个的时候还露出点甜蜜来。
纪氏还欲说什么,徽音又道:“女儿生孩子的时候,也是他进产房陪我,一直从后背这样撑着我,安慰我的。那时候,我就很感动,不管以后如何,至少他真的对我很好。他没有爹娘,一个祖母也糊涂的紧,和我倒是很好。”“你看你,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帮他说了这么多的好话。我知道他对你好,放心,娘瞧着他一表人才也很好。又是天潢贵胄,真是难得,可作为女子,切不可完全托付终身。”纪氏叮咛。
徽音笑道:“您放心吧,这点女儿有分寸。”纪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忍不住道:“你今日回来,娘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气色很好,面若桃花。我就知道你的日子肯定也过的不错,最重要的是生了璟儿比什么都强。”
当年纪氏带着裴朔还能嫁人呢,即便嫁不了人,等儿子长大了,也有个依靠,乱世之中,女子就是再强,没有家族庇护,没有儿子,早就如草芥一般。
“您和父亲怎么样呢?"徽音很关心纪氏。纪氏笑道:“你爹一个月来我这里几次,他大事上还是都和我商量,那些宠妾们,有那刺儿头,也不敢在我的面前说什么,我可不怕她们。”
纪氏有斗志,她对郑放感激大于爱,没那么强的占有欲,所以只要不太过分,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再者那些宠妾,有的也是歌姬或者舞姬,穷苦人家出身,乱世如浮萍一般,很懂得看脸色的,现在家里谁为大,她们很清楚的。
“这就好,日后还有女儿也给您撑腰呢。"徽音笑道。纪氏垂眸:“还有你祖母那里,你祖母那个人我很了解,恐怕看到姑爷之后会为你姐姐不值得。罢了不说这个了,正好你回来,我们选个黄道吉日,到时候你弟弟成婚,如此你也能看到你未来的弟妹。”
徽音自然说好,只不过她皱眉道:“娘,何须这般急?弟弟说起来也不过十八岁啊。”
“这已经很晚了,咱们这样的人家,来来回回的打仗,你弟弟成了家,别人才把他当大人看待啊,再有若有不测,留个后总是好的。“纪氏生于军中,对生死也比寻常人看的开。
徽音很自然的问起弟弟的亲事:“我只听童娘子说崔家小姐很贤淑端庄,具体如何还不知道呢?”纪氏提起这儿媳妇不免道:“她相貌秀丽,却不妩媚,没有你和你弟弟这般的相貌,性情却很好,天生自带一股温柔之气,虽然是家中小女儿,可却不撒娇弄痴,心胸也豁达,你弟弟这样桀骜莽撞的性子,看到人家姑娘一眼就看上了。”
“原来是弟弟看上的啊,那我就放心了。说起来吴王妃娘家是崔家的人,到时候正好我还能和王爷一起去他舅家看看。“徽音也松了一口气。
母女二人又说了些家长里短,徽音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回去,反正现在归宁了,和母亲说话也是来日方长。纪氏让人拿了灯笼送她:“外面天太黑了,你小心点。”
“娘,您千万别送我,我会小心的。再者,现在天气又不冷,也不是雪窝子,您快别担心了。“徽音就要出去,千万阻止纪氏送她。
等从母亲正房出来,她只觉得月明星稀,一时有些感慨,这辈子姐姐这般畏缩,不知那李珩又会如何?正想着,走出了院子,却见一人提着灯笼立在那里,灯火映衬着他宝蓝色织锦斓的袖口,再抬眸看他丰神如玉的脸庞,方才似乎还放空的他,眼眸一下溢出了喜悦,灯火阑珊之中,徽音能看出他眼中似浮光跃金。“夫君,你怎么来了?“徽音还以为他都睡下了。她想他过来是不是想表白,或者说为了她的安全,还有依依不舍之情。
没想到李澄自己也茫然:“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走过来了。”
徽音一听就笑了,“你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就不能说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