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悦将自己抛进大床里,将脸埋进枕头,烦躁地“啊”了一声。等喊完,她一股脑地坐起来,双手捧着脸颊,脸颊的温度仍旧烫手。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
江栖悦简直要疯!
天知道,自己的记忆还纯洁得很。江家家教严格,从小家里对她保护很多,成年之前,她也没谈过恋爱,男生的小手都没拉过。刚刚近距离地埋进一个男人的怀里,这真的是人生头一遭,让她惊慌失措。
但刚才的表现,让江栖悦觉得,已婚的自己这样显得有点呆。她很不满意自己的青涩,哼了一声,“江栖悦,这是你老公!你抱一下怎么了?”
尺度更大的事情都干了……
思绪逐渐跑偏,江栖悦脸颊又涌起一阵一阵的燥热,她猛地倒了下去,将被子往头上一扯,在心里唾骂自己思想不纯洁。
过了好半晌,她脸上的酡红褪去,将被子轻轻拉了下来,黑暗中,有女孩儿软糯的声音响起,她轻轻哼了一声:
“身材还不错嘛。”
*
一夜无梦。
厚重的窗帘将光线拦在外面,防止它惊醒睡梦中的女孩儿。室内寂静,中央空调无声地保持着舒适的温度,但即便如此,床上的人还是蹙了蹙眉,翻身醒了过来。
她迷迷瞪瞪地坐起身,下意识在床边摸了摸,没有摸到杯子,她有些不悦地蹙了下眉。随即掀开被子下床。地上铺了波斯手工地毯,比拖鞋还要柔软。
窈窕的身影虚浮地飘向楼下,睡眼朦胧地开始喊人:“徐姨……”
无人应答,她又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瘫软下来,柔弱无骨,像是一团柔软的云,身体线条柔美。女生睡醒的嗓音还有点沙沙的软糯,“我要喝蜂蜜水。”
周围还是没有人应答。
江栖悦不太高兴地皱了皱鼻子,呜咽着在沙发上翻滚了一下,艰难地坐起身。
“给你,蜂蜜水。”
眼前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蜂蜜水温度适宜,入口温甜,这让江栖悦心情好了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起来。
蜂蜜水逐渐变少,江栖悦脑袋也渐渐清醒,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丁点儿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男人!不是徐姨!
她先是一惊,刚要大喊,后知后觉认出人来,提起的心脏也缓缓下落。
闻辛尧啊,她老公。
那没事了。
江栖悦慢悠悠地喝着温蜂蜜水,抬着长睫偷偷打量着他,他又换了一身炭灰色西装,收腰的设计让他的比例完美展现,窄腰宽肩,看着清瘦颀长,但江栖悦清楚,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模特身材。
她咽了咽口水,迅速收回目光,生怕脑子里又想到昨天的记忆。
闻辛尧掀起薄白的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她自以为动作很隐秘,但那双眼睛不停地瞟向他,像是一只探头探脑的小猫咪。她把蜂蜜水喝光后,将杯子放在不远处的茶几上。
她倾身往前,腰肢拉开漂亮的弧度,轻薄的丝质睡裙微微上移,露出瓷白的大腿。而俯身的动作,胸前那抹白腻如玉也若隐若现,再往下……
闻辛尧眸色倏地一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迅速别开眼。
“你要去上班啦?”女生毫无所觉,嗓音软软地问他行程。
闻辛尧眼角余光瞥见她直起了身,稍稍偏过脸,但下一秒,她又像是没了骨头般,软软地往沙发抱枕上一趴,窈窕身形分毫毕现。
闻辛尧:“……”
他目光沉沉地扫过她的穿着,又克制地收回,低声道:“以后还是换好衣服再下楼。”
他和江栖悦结婚两年,有名无实,一直都是分房睡,自然不清楚她的睡衣风格。更何况,他一向起得早,和睡到自然醒的江大小姐几乎碰不到面。
江栖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耳尖红了红,讪讪的坐直了身,觑了一眼闻辛尧,又偷偷地拉了拉裙摆,试图将自己的大腿遮盖得更多一些。
但她不是认输的性格,她嘟囔道:“我就下楼喝杯水。”
她不满地抱怨:“谁让我床头柜上没有蜂蜜水。”
每天清晨她都要喝一杯蜂蜜水,从小到大的习惯。今天一觉醒来,本来就没喝到蜂蜜水,肚子里有气呢,还有个人对她命令来命令去,教她做事。
江栖悦不高兴地撅嘴,环顾了一圈,发现房子里空荡荡的,好像就她和闻辛尧两个人:“你家里连阿姨都没请吗?”
这么大的房子,不会都要她打扫卫生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栖悦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高姨请假了。”闻辛尧抿唇。
江栖悦眨眨眼,有阿姨就好,她可不是那种任劳任怨操持家务的贤妻良母类型的人。
结婚前她在家就十指不沾阳春水,没道理嫁了人之后生活质量还得降低。那她嫁人干嘛?自讨苦吃吗?
“我失忆了,不记得了。”江栖悦耸了耸肩,说道,“高姨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请很长时间假的话,我回家让我家的徐姨来照顾我好了。”
徐姨名叫徐英兰,在江家干了三十多年了,从小照顾她长大,对她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
闻辛尧淡声道:“这个家里都是你在管。”
言下之意是她才是清楚阿姨请假的事情。
但如今她失忆了。
江栖悦无所谓地说道:“那就让徐姨和高姨都在这儿干活呗。”
她现在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