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四月半,是春天的的日子,温暖柔和,清明早已过去,棉衣褪下,着件单衣,刚好合适,空气中携着些许燥热,阳光透过云层映射,穿过窗户,清风下,白玉兰摇晃着身姿,斑驳的影子向前向后摆动。
课间,虞灵坐在窗边望着在枝叶间跃动的麻雀出了神。
“叫你们班虞灵出来一下。”教室门外忽然有人大吼,似乎怒气冲冲,来者不善。
“虞灵,颜江锦找你。”有几个女同学赶紧走过来叫虞灵。
见同学有些慌乱,虞灵抓住要点问:“颜江锦是谁?”
“你快去吧。”女同学并未正面回答。
虞灵带着疑惑起身走出教室,门外已经围了小一圈的人。
面前站着一位男生,脸上带着伤,周身散发着戾气盯着自己。
是要挑事?
虞灵不是认识又何谈得罪过这人,当今是法治社会,况且是在学校,虞灵暗自壮了壮胆,盯着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虞灵?”男生弯下腰,凑近,眉间冷厉,眼底深黯。
“嗯。”虞灵还是心慌地往后退了退半步。
“你不用害怕,我不吃人。”颜江锦直起身来拉远了距离,笑容温润了凌厉的五官,嘴角带出浅浅的泥窝,“原来你长这样。”
虞灵蹙眉,不知道这个人意欲何求,自以为是的态度,猖獗地让人恼火,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了,她有些恼怒。
“你闹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来看我长什么样?”
“对。”颜江锦也没恼,依旧笑着,从容淡定,随手扔来一个帆布包,虞灵接住。
“这是你的吧。”
“我的包!”虞灵打开包查看,东西都还在。
“知道我是谁了吧。”少年双手插兜依靠在走廊护栏上,眼底含着笑意。
虞灵盯着他出了神,眼前的人与昨晚小道上棒球帽男子的人影重合,虞灵立刻反应过来抱着包警惕地冲着颜江锦大叫。
“你是登徒子酒鬼同伙!”
“你TM才是登徒子酒鬼同伙,艹,老子好心救你,你TM把老子打破相了都。”颜江锦低下头凑近,“你看,看给老子打的。”
虞灵看着那还没包扎的伤口虽已凝结,破口处依旧血肉模糊,从脸颊拉长至颧骨,好在伤口不深并无大碍,应该是被布包上的徽章划伤的,虞灵回忆起昨晚颜江锦的行为,自知理亏,满脸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以为…
“行了,这伤你得负责,带我去医务室吧。”颜江锦说着就自顾自的往前走。
“嗯。”虞墨灵抱着包跟上前。
颜江锦转头看见眼虞灵离自己半米远,不耐烦地催促:“腿短就跑起来,昨晚不是跑的挺快的吗?”。
“哦哦。”虞灵赶紧小跑跟上。
——
“注意饮食清淡,忌辛辣刺激,别沾水。”
“好的,谢谢医生。”
虞墨灵陪颜江锦包扎好伤口就准备离开,磨蹭了一会儿又走到了颜江锦旁边。
“那个,昨天真的很对不起,医药费我报销,现在我要去上课了。”
“等一下,这事就这么算了?”颜江锦坐在空床上问道,显然想捏这颗软柿子。
“那怎么办?”虞灵看着颜江锦不知所措。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何况我不但救了你还因为你,受伤了,你不得请我吃饭?。”
“可以。”
虞灵站在原地,常言道知恩图报,虽然颜江锦说得有些夸张,但也是事实。
“对嘛。但——”颜江锦见虞灵答应,开始上砝码,“一顿不行得一周。”
穷死了?
就知道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虞灵忍不住腹诽。
“我这个月生活费被预支了。”感觉到有点过分了,颜江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开始找补,“还有一个周就到五月,到时候我再请回来。”
“好。”
上课铃响了,虞灵不想再跟他周旋,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作为朝阳一中高一年级的教导主任兼一班班主任,郑鹤明不光操心一班的学习纪律,更管理整个高一年级的学习纪律。
离婚后,他有了更多时间管理工作,常年的胃病,让他更加高廋,皮肤黝黑,鼻梁高挺,黑框窄眼镜圈住了那双丹凤眼眼,显得刻板严肃,但在众多中年油胖男教师的衬托下倒像是一股清流。
天气有些燥热,窗外知了不知疲倦叫热。
风扇呼呼的转着,吹的书本沙沙作响。
不知不觉间,大半同学已经困得趴在了坐上小憩。
刚开完会郑鹤明就急匆匆地往班里赶,一进教室看见东倒西歪的同学就忍不住发火。
将手中的记事簿打在讲桌上。
啪——
平地起惊雷,将同学们从梦中吓醒。
“睡什么睡?都给我坐直了。”
“睡这么舒服!” 他抬头看了眼风扇,大不走过去将风扇全关了。
班里立刻怨声道载。
“叫唤什么?就是你们太舒服了才想着睡觉,还连累了学习的同学,下课了自己该赔礼道歉的赔礼道歉。”
郑鹤明怒视全班,忽然发现靠窗空座。
“那空座是谁啊?
“是虞灵,老师。”班长陈世杰立刻站起身回答,“她跟17班的颜江锦去医务室了。
“医务室?”
“报告。”虞灵气喘吁吁地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