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从心里认为,他们是许元胜一派的。
更懂许元胜的施政之心。
维护城外,积极募兵。
但当着许元胜的面,看着那被房梁砸的弯曲的妇人脊梁,依然躬身向上护持着身下两个孩子的一幕,他觉得,辜负了许元胜的期许。
从最末的青山县,调任自己在府城排名第三的洪泽县。
这是多大的信任。
他有愧于许元胜,也有对那死去妇人的自责。
这个时候村子里的大量民众也纷纷跪了下来,在为邢明请求。
“许大人。”
“草民乃是朱家村的村长。”
“邢明大人确实尽力了。”
“若非邢明大人提前示警,在天象骤变之时,一遍遍的叮嘱我等要防范房屋坍塌,民众防寒方面的事。”
“怕是我朱家村,哎,冻死的会更多。”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上前,作势要跪下求情。
“老村长请起。”
“你的话,我相信。”
“邢明你也起来吧。”
“说说吧。”
“为何你一遍遍的叮嘱城外,洪泽县也非穷县,里甲制早就落实,为何还没有照顾到这户村妇。”
许元胜相信邢明,也相信这位老人。
但问题没有规避,还是要问清楚。
“大人。”
“各个村的老幼妇孺也已转移到坚固的房屋内。”
“这户房屋坍塌,起初我也没有放在心里,以为已经转移了。”
“哎,谁知里面还有人。”
邢明苦涩道。
“大人,是孩子贪玩。”
“这大庆家婆娘,为了找孩子才回家的。”
“哎,实在是我等的疏忽和大意。”
老村长脸露自责。
“此妇人的男人在哪里?”许元胜问道。
“男人早年参军已死。”
“去年也把上面老人送走。”
“只剩下她和这两个孩子。”
“本来在大人的执政下,好日子要来了,谁曾想会有这一遭。”
老村长叹息道。
“老村长,你和负责的里长和甲首,都有责任。”许元胜道。
“是。”老村长愧疚应下。
很快两个汉子也走了出来跪下,一个是负责的里长,一个是甲首。
“两个孩子一切所需,皆有里长和甲首负责提供。”
“老村长你要督促之,令其长大成人。”
“另外此民妇为救孩子,虽是亲子,但这般精神也难能可贵。”
“当地衙门拨银二十两抚恤幼子。”
“此民妇入朱家村祖坟,有衙门帮其立牌,记录在县志里,为后世女子之表率。”
许元胜说道。
“是,大人。”老村长,还有那个里长和甲首当即领命。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队人急匆匆的赶过来,正是洪泽县县令和县丞赶过来了。
当看到坍塌房屋下的那个妇人尸体。
两个大人吓得浑身一哆嗦。
怎么死在许大人面前了?
“许大人,我……我有罪。”洪泽县县令吓得腿脚发软,接连摔倒几次,好不容易爬到许元胜面前,浑身哆嗦道。
那个县丞则早就吓得脸泛白,张不开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