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着和商路有关的信息,旁边的熊鲲和向天雷也都在看。
没人理会那上百人。
等到了一个多时辰之后。
那上百人明显脸色难看至极,一个个额头上都沁出豆大的汗珠。
“这就是你说的冤枉。”
忽然,熊鲲脸一沉,抬手把一份文书骤然砸在了其中一个西川重镇将领的脸上,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总兵大人。”
“末将一时糊涂,但末将对天发誓,大部分的银子都送往了军中。”
“我也知道同袍们一场场血战结束,死伤惨重,急需银子。”
“所以才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商户们进出关口了。”
“大人,这算是大事吗?”
那个熊家的将领到现在都有些不解,他是贪了,但一没有反叛南方朝廷,二对方也是手持商路司的令牌,走的是正当路子啊。
“少给我打马虎眼。”
“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自己!”
“只是文书上记载的,进进出出一个多月竟然达到数百趟,涉及的物资比我们西川行省关口一年进出的物资还要多。”
“这些东西,有多少违禁品。”
“又有多少物资流入了各大家族的府库里,又有多少民间物资,被他们轻而易举贱卖,中饱私囊了。”
“又让朝廷损失了多少税收?”
“我们前线将士们拼死血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民众生活的更好,就因为你的一己私欲,放任这些人把大批南方物资卖进卖出,轻而易举就换取了大量的财富收入囊中。”
“你坐镇的关口,那正是一个月之前,数万将士用鲜血和尸骨换来的。”
熊鲲脸色阴沉。
妈的,这些狗日的家族,对于南方境内的付出,估计和他们一个月来赚的相比,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熊总兵已经说了。”
“我就不多说了。”
“自己看看,自己做的蠢事。”
向天雷也是脸色难看,他们虽然不精通内政,但那一笔笔记录的商路交易的数量,以及他们得到的好处,稍微一比,就知道九成的好处,都被各大家族给拿走了。
这还不算,其中有没有违禁物资。
许元胜眸光内泛着冷意,但这些人是熊鲲和向天雷的亲信,他不好多说什么。
但不管怎么狡辩。
都绕不开,他们是有私心的缘故。
“将领一己私欲。”
“兵士何罪之有。”
“可我不杀你们,我怎么对得起一个月之前,在北地战死的数万将士们,他们的尸骨才刚刚入葬。”
向天雷轻叹一声。
“啊。”
“姑父,饶了我吧。”
“我真的不知道会如此严重,他们拿着商路司的令牌,又给足了好处,我也是想着为我们滇南重镇贡献一些物资啊。”
“我愿意将功赎罪。”
“姑父,我娘可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啊。”
一个中年将领脸色骤然一变,急忙哀戚道。
倒是一旁的熊家的那为首将领,脸露苦涩,没有求饶。
实在是熊鲲在第八层星海城时,战前杀死数百族人的一幕,已经让他知道,亲情根本动摇不了这位总兵大人的杀意。
“收起眼泪。”
“哭哭啼啼,早知你如此无能。”
“我就该让你死在渭河平原上,也算是对得起我那苦命的妹子。”
向天雷脸一沉。
“我不哭。”
“我……我不哭。”
“我依向家为荣,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那青年将领脸露苦涩,还是强忍着把泪水咽了回去,但满脸的悲戚,透着说不尽的后悔和自责。
他很害怕。
也不想死。
当触及到向天雷的目光时,知道有些事回不去了。
他最终干嚎了一声,猛的拔出腰间的军刀,架在脖子上陡然一抹。
身子软倒在了地上,鲜血咕咕咕的流淌,眸光内还透着后悔和自责以及不想死的疼楚。
向天雷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我等给滇南重镇丢脸了。”
“愿来生,再陪大人,征战天下。”
很快向家的另外一个将领,也直接拔刀自刎。
“就不劳烦总兵大人,下令。”
“还希望我们的死,能让身后的兵能够有活命的机会,他们只是听令行事。”
其中一个熊家将领,陡然拔出刀,瞬间抹了脖子。
另外一个熊家将领双膝跪地,咚咚磕头后,也拔出刀跟着自裁。
余下的上百个兵士们,看到自家大人都抹了脖子,纷纷拔出军刀。
他们能被派遣到北地关口坐镇。
都是两家边军重镇的嫡系。
忠心肯定是有的。
血性也是有的。
但终究一时糊涂,加上钱财迷人眼了。
“罢了。”
“兵士无辜,留其一命,战场上将功赎罪吧。”
许元胜开口道。
向天雷和熊鲲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外面来人,说是商路司万家两位大人来了。
许元胜看了一眼侯坤,后者拱了拱手就亲自出去,带人过来。
万林和万玉儿来到这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