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萧府后。
芙蕖便将剪刀的事同林裕说道了一遍,她在师门就曾听其他弟子说过,林裕平日里也喜好丹青,于是便问。
“林师兄,你能把依照我刚才描述的模样,把那剪刀的样式画出来吗?”
林裕沉吟片刻,“我试试。”
他找来纸笔铺上桌面,听着芙蕖的描述,手中执笔快速在纸上勾勒了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把精美独特的剪刀样式就出现在了画纸上。
“师妹,这样……可还行?”
“真不错!师兄你这手艺,以后不捉妖了改行去衙门里当个画师抓犯人,别人都得抢着要你!”
芙蕖由衷赞叹道。
除了没有鲜艳的色彩之外,林裕画出来的款式,几乎同她在摊位上的所差无几。
林裕面色一红,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芙蕖拿起画纸吹干上面的墨汁,颇为满意点了点头,折好收进怀里。
两人前去严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严小姐出殡的日子。可奇怪的是严家二老对于严小姐买回剪刀的事完全没有印象。
在芙蕖将画纸拿出来的时候也只是一脸茫然。
“语儿买了剪刀?”
“没有啊,她的陪嫁盒里的东西都是我们专门请师傅手工定制的。”
这话怎么跟他们当日说的完全不一样?
林裕心中生疑,手尖悄然弹出两张符纸,贴上二人背后,他指了指画纸上的剪刀。
“严老爷严夫人,你们再仔细想想,确定严小姐当日当过去的剪刀是你们定制的陪嫁,而不是她自己在外买的?”
二老沉吟了片刻,笃定点了点头。
“语儿当日的陪嫁盒还是我亲自命人包好给带人送进喜房的,错不了!”严夫人脸上的神色不似作伪。
林裕下意识抬眼看向芙蕖。
芙蕖站在二人身后,冲他摇了摇头。
送走严老夫妇,芙蕖指间夹着那两张细小符纸,有些纳闷地晃了晃,“林师兄,你这玩意是不是坏的?”
符纸忽然被抽走。
“我喜欢你。”
林裕忽得看着她开口道。
芙蕖闻言一怔,愕然抬起头,下一秒便见他手中符纸燃烧了起来。
林裕拍了拍手,拂去手中灰烬,“符纸没有问题。”
芙蕖舒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
既然符纸没有问题,那就证明严夫人说的话是真的。
“可上次她说的时候,鉴慌符也没有反应。明明是截然相反的两套说辞,怎么可能两个都是真的啊?”
就很离谱……
林裕沉吟了片刻,忽然开口道,“出现这种情况,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除非他们的记忆被篡改了。”
因为严老夫妇的脑袋里先后留存的是两段不同的记忆,而他们嘴里的说辞是根据他们当时记忆所述,所以鉴慌符才会识别不出。
能洞识人的记忆,还有篡改的能力。
关键那邪祟似乎对鉴慌符十分了解,知晓如何化解的方法。
看来对方并不简单。
两人的沉思被外面响起的鞭炮声打断。
院子里来了不少人帮忙抬棺,芙蕖和林裕跟在送葬的队伍后方。
严家虽然是和曾家同一天出殡,可严老爷因女儿的死,一直对曾家心存怨怼,以两人未拜堂为由,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的女儿入曾家的祖坟。
送葬的队伍正准备将棺材埋下,忽然周围骤起一阵狂风,掀起地上厚厚的一层冥钱,无数雪白的纸片如同雪花一般落下,看似轻飘飘落下,力道却是不小。
砸在人的脸上身上,只听得“啪啪”作响。
抬棺的几个壮汉被拍得身形踉踉跄跄。
其中一个跌倒在地后,其他几人肩上的担子也随之卸了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棺材轰然翻倒在了地上!
盖子被摔开后,里面被裹着的遗体也随之掉落了出来。
女人散落的乌发尖忽然多出了无数道身形瘦小的黑色身形,他们披着零散的发丝,却生着一张如鸟般尖锐的长喙,正张牙舞爪朝天发出嘶哑的鸣叫。
“天呐!这、这是什么!”
严夫人惊呼的瞬间,那些妖物忽然朝着四面八方的人身上扑了过去,根根黑发如同针一般刺穿人的皮肤,不断汲取着他们身体里的血肉。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被扑倒的男人双手抓着头发,剧烈挣扎的片刻间,身体肉眼可见变成了一副干枯的皮包骨。
那双凹陷的眼眶里依旧停留着惊恐狰狞的神色。
芙蕖和林林裕面色骤变,连忙抽出佩剑抵抗着侵袭而来的妖物。
雪白的利刃划过妖物身体,那妖物哀嚎一声,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中。然而却有更多的妖物不断从严小姐的发间钻了出来,源源不断。
芙蕖头皮一阵发麻,对着林裕喊道,“这玩意根本杀不完啊!”
来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妖物的数量却在成倍的增加。
林裕皱起眉头。
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道火符朝着严小姐遗体上打去,尸体在顷刻间被大火吞噬。
那些黑色的妖物瞬间化为了黑烟,随风消散殆尽。
缩在角落里的严老爷瘫坐在地,脸上大汗淋漓,满是劫后余生的心悸。他连忙爬到自家夫人跟前,见人只是吓昏了过去,心中这才大呼松了口气。
连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