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裕回到住处,便见芙蕖一脸焦色从屋里走出来。
“林师兄,我听到他们说……”
芙蕖刚一开口,林裕便知她已然知晓了李元祁成了魔界护法的消息。
他拍了拍芙蕖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李长老如今的功法修为今非昔比,就连掌门亲自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芙蕖咬着牙,“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和这些妖魔勾结四处作恶?”
李元祁继任大护法之位后。
他和圣女的桃色谣言在魔宫里传得满天飞,一想到芫娘真心错付给了这样的人渣,还为其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芙蕖心里恨不得冲过去,扒了李元祁的皮,食其血抽其筋!
“别急,我想想……”
林裕沉吟思索间,余光突然瞥见一抹微闪烁着的紫光。
“这是什么?”
芙蕖见他看向自己腰间。
“噢,这是那日下山时从姓顾的身上顺过来的腰牌!”
芙蕖说着将那腰牌解下,发现那上面不时有微光闪烁,有些新奇睁大眼,拍了拍腰牌。
“咦?这玩意儿还会亮呢!”
林裕接过腰牌仔细端倪,面色陡然一变,“这上面被人施了追踪的秘术!”
芙蕖闻言神色一愣。
随即很快明白过来,心中怒气顿生。
好你个顾长空!
她说呢,那姓顾的追着他们阴魂不散,感情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会给他下药偷腰牌,存心耍着她玩是吧?
看着芙蕖愤愤然的神色,林裕大概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手指掐着法诀,正欲将腰牌上面的秘术解除,却被芙蕖伸手拦了下来。
对上林裕不明所以的目光,芙蕖指着他手里的腰牌,笑得狡黠,“用他来对付李元祁不是更好?”
林裕闻言神色一怔,随即皱起眉头。
“仙尊一个人闯到魔界,李元祁如今又变得这般厉害,万一……”
“有什么好万一的!鹬蚌相争,不管输了哪一边,咱们总是没亏的!就算杀不死李元祁,能够重创了他,我就有给芫娘报仇的机会!”
芙蕖说了半天,见林裕不吭声。
芙蕖转过头看向他脸上神色,旋即讶异挑眉,“林师兄你不是吧?你有空操心他,倒不如先担心你自己啊!”
她手指戳着林裕胸口,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现在是魔界的人,不是太清玄宗的弟子!你前脚帮那姓顾的,他后脚就翻脸把你跟李元祁一块清理了!”
“师兄,你可长点心吧~~”
林裕被她那副苦口婆心劝说的模样弄得有些失效,他抬手握住她的手指,正欲开口说什么。
忽然察觉到一缕异样的气息。
“他来了!”
林裕锋眉拧起,目光看向某一处。
芙蕖顺着他目光看向身后,却未见人影,心中疑惑正想问谁来了。脑中白光一闪,突然就明白林裕口中的“他”究竟所指何人。
“干嘛?”林裕被推搡了一把,有些不明所以侧过头。
“赶紧跑啊!不然打算在这请他坐这喝茶聊天啊?”
芙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刚还信誓旦旦打着小算盘的某妖,此时却是犯了怂,将腰牌就往树下一扔,扯着林裕就往外跑。
偏殿之中,传来男子隐忍的闷哼声。
那双指节分明的手紧紧握在床栏之上,因过度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
李元祁趴在床上僵直着背脊,因强忍剧痛,身子抑制不住微微颤栗着,那已经刻画了大半的神龙也随之震动着,像是随时要从他背上飞出来一般,栩栩如生。
他似是难以忍受这一下紧接着一下的刺痛折磨,身子刚一动,就被身后女子不耐烦重新给按了下去。
那细细密密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凝聚出一颗又一颗较大的水滴,沿着背脊缓缓滑落,和那龙上的鲜血混合在了一起。
像,真是太像了!
左丘弥萝扔掉了手里的刻刀。
近乎痴迷的目光划过男子坚毅隐忍的侧脸,结实的背脊。
她倾下身子,艳红的舌尖将那即将下落的血珠舔砥入口中,细细品味着那甜腥。
“起来吧。”
她拍了拍李元祁肩膀,从他身上离开。
李元祁这才从床上爬坐起身,接过她递来的帕巾擦着汗,一边好奇回头张望,想看看她究竟在自己的背后画了什么。
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轻轻掐上他的下巴。
李元祁被迫转过头来,看着她笑得一脸妖娆凑近自己。
“有了这个,从今以后你彻彻底底就是我左丘弥萝的男人。”
李元祁不置可否一挑眉梢,顺势扯过她手臂,搂着女子娇软身躯入怀,“是吗?那你也会是彻底属于我的吗?”
左丘弥萝靠在他肩头,手指勾缠着他胸前的发丝。
闻言却是突然扬声大笑着。
整个殿内回荡着她的笑声,那张妖娆魅惑的脸上满是张扬肆意,风采夺目,令人晃不开眼。
不过那只是她给人看到的表象罢了!
左丘弥萝有多美,心思就有多毒辣!
和她相处的越久,李元祁越发觉得这个女人疯癫得有些不太正常,性子阴晴不定,想一出是一出,做事毫无章法,让你根本摸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若非他现在神功尚差火候,还需借助这个女人巩固自己在魔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