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秀眉微蹙。
身体下意识贴近,想要替他驱散身上的寒意。她目光落在那凸起滚动的喉结上,不知怎得牙尖一阵发痒。
突然好想咬一口。
她是这么想的,同时也就做了。
那细小的贝齿抵上凸起的喉结浅浅咬下,时轻时重,细细密密的痛骤然传来,然而更多的是带来一股酥酥麻麻的热意传至身下。
顾长空不由捏紧腕间佛珠。
直至那两片柔软吮吸着留下的咬痕,他呼吸一窒,骤然将身上坐着的女子一把推开!
芙蕖猝不及防被推倒,“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顾长空手刚抬起的手很快又再次放下。
他抿紧唇,忍住想要去搀扶起身的冲动,捏着佛珠的手重新结着法印,闭上眼默念起了清心咒。
芙蕖顿时被气笑了。
她这上赶着来送死,他倒好,这会还矜持上了。
他俩到底是谁特么的有大病啊?
他不想,她偏要!
她今天儿还非得跟他杠上了!
芙蕖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火,那些火却在在她体内燃烧出一种渴望,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奇怪的感觉,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缓解。
心里突然就有些烦躁。
芙蕖如蛇般重新缠上顾长空的身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轻声道,“怎么了?你千辛万苦从太清玄宗追我到魔界,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如今我都主动上门了,为何却又要拒绝我呢?”
樱唇微张含住那如玉的耳珠。
芙蕖鼻尖贴近同他耳鬓厮磨着,见他不搭理,她手攀上肩头又欲开始作乱,可顾长空人在入定,可却像是另外生了双眼似的。
芙蕖手往哪落,他的手总能碰到他身子的前一秒,准确地给挡了下来。
一来二去,人没碰着。
他的衣服倒是被她弄得有些松散凌乱,浅青色的外衫从一侧肩头堪堪滑落,露出里面月白的里衣。
芙蕖手上虽然讨不到便宜。
可嘴上却没吃亏,她沿着脖颈一路向下亲吻,感受到他愈发僵硬的身子,芙蕖唇角弯起一丝恶意的弧度。
她目光忽得路口在桌上摊开的书册上。
看清上面的字后,颇有些讶异挑眉,“竟然是清心咒呐……”
芙蕖忽然脸贴上他的胸口,在感受到那如擂鼓般强有力的心跳后,顿时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仙尊真如面上那般云淡风轻呢!原来都是假象。”
她双手环臂,背靠桌案。
看着面前眉头紧紧拧起的男人,樱唇微张,一字一顿道:“顾长空,你的心乱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落在顾长空的耳朵里,犹如天神降下的雷鸣审判!
他骤然睁开双眼,见芙蕖伸出舌头勾舔过唇角嘲讽的笑意。他用尽全力筑起的伪装被无情撕下,暴露出压在心底黑暗和不堪的y望。
他不能再碰她,即便他很想……
脑海中升起不该有的旖旎和仅有的最后一丝理智在不断争斗拉扯,顾长空隐忍的眼底渐渐浮现一丝痛苦。
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场欢爱过后,他们要面对的结果。
可偏偏芙蕖就属于那种南墙撞不死,就往死里撞的倔驴。
似还嫌事情不够大般,伸手探下他身下,对上他惊诧的目光,她挑眉笑着道,“仙尊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要诚实多了!”
顾长空身体猛然一震。
漆黑的双目中似闪过一丝瑰丽的血色,“滚,滚开!”他开口怒斥,声音竟是嘶哑的不像话。
顾长空把将人推开,兀自起身朝外飞奔而去。
身影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黑夜,随着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响起,屋内一切归于沉寂。
芙蕖忽然仰头倒在地上大笑出声。
姓顾的这人就是奇怪。
在他手里要活下去很难,没想到求死也一样不容易……
拿刀的屠夫对手中的羔羊起了愧疚之意,动了恻隐之心,这话说出去,任谁听了不得笑掉大牙?
眼泪不断从眼角掉落,没入她散落的墨发之中,温热不断从眼底流走,直至最后眼中只余下冰冷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再次被推开,听到身后走来的脚步声,侧着身躺在蒲团上的芙蕖妖娆一笑,“仙尊可是想清楚了?”
她转过头朝身后看去。
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后,笑意顿时僵硬在了嘴边。
顾长空在外待了许久。
直至内心逐渐恢复平静,虽然不知道芙蕖为何会突然这样,可是回想自己刚才的言行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那小花妖这会儿指不定这会儿正生着闷气。
顾长空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
但知道她喜吃甜食,又转而去了镇上买了些点心和一串糖葫芦。
回想起芙蕖每次吃东西时那双亮晶晶眼睛里满满都装得尽是欢喜的模样,顾长空唇角勾起,眼底不由浮现清浅的笑意。
再次回到院子时。
他离开时布下的结界已然被破除。
空气中留着熟悉的术法痕迹让他心头泛起不安,顾长空眸色沉凝,不由加快脚步,推门走进屋内。
手中拿着的东西掉在地上,包好的点心和糖葫芦洒落一地。
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太清玄宗殿前的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