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斤山核桃装了八个大麻袋。
李爱国骑了自行车,如果发挥多拉多载精神的话,把这些麻袋摞在后车座上倒是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带回京城。
只是魏大柱和四个社员此次也要前往京城,他们带了许多行李。
“结巴,你喊上车把式把牛车赶来,送爱国和社员们一趟。”老魏村长朝着张结巴招了招手。
张结巴应了一声快步离开,片刻功夫之后,带着一辆牛车走了过来。
魏大柱和那四个社员将行李放在牛车上,车把式甩了甩牛鞭,牛车在老魏村长和社员们的目光中离开了小山村。
牛车的速度不快,李爱国骑着自行车也不得不压下速度。
一个人行路太无聊了,正好可以跟魏大柱和社员们闲扯。
“这世道说变就变,公社刚成立的那会大麦糊、大米粥随便吃,还有萝卜干、咸菜。现在每隔几天能吃到思甜饭已经是好日子了。”
“那时候大家伙都跟疯了一样,好在有老魏村长压着,咱们才能细水慢流。
隔壁那几个公社,那家伙,公社里养了猪,割麦种田,杀猪会餐,每个月都能开两次荤,现在比咱们还惨。”
“只靠省粮食能省多少啊,还不是爱国兄弟给咱们牵线搭桥,咱们跟机务段靠上了关系。”
“黑娃,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魏大柱听到黑娃大声议论公社和机务段的事儿,立刻打断了他。
虽然公社和前门机务段之间的关系合情合理合规,但是老魏村长担心别的公社眼红,所以一直严禁社员们对外泄露出去。
魏大柱扭头看向李爱国:“爱国兄弟,这苦日子什么时候能过去?”
“要不了多久了。坚持就是胜利。”
李爱国本来想说三年的,仔细一想,那不就跟神剧里“八年抗战马上要开始了”,犯了同样的错误了吗?
如果只是犯了错,那倒是没什么,就怕有心人把这话捅上去,到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
小心、谨慎骑着自行车,李爱国不停的告诫自己。
牛车的速度不快,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算是离开了魏庄公社,进入了八马公社。
刚拐进到一个弯道,前方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派来俺们公社搞破坏的!”
“领导,误会,真的只是误会,我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就想着到你们公社收点粮食,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跑到社员家里收粮食,你的意思是俺们的社员私藏了粮食,对吧?”
“啊?!”
“你这就是在破坏,破坏俺们公社的建设!想让我们吃二遍苦,受二茬子罪,我们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答应!”
“我是好人啊,误会,全都是误会。”
拐过弯道,李爱国看出到前面有一群民兵正围着一个身穿破烂衣服的老头。
那老头好像是早晨他离开京城的时候看到的那一个。
再靠近点,李爱国惊得合不拢嘴巴了。
好家伙,竟然是易中海!
易中海此时跟七八个民兵推推攘攘,民兵看到易中海还敢反抗,一个巴掌拍过去,易中海老实了下来。
左右各有一个民兵很熟练的架起易中海的两个胳膊。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迪特派来剥削压迫我们的?”
一个干部服(军便服)走上前,他裤子是绿的,衣服泛了白,戴个蓝呢子帽,是个皮肤白净的中年人。
干部服走到易中海面前踢了他一脚,易中海只能低下头,萎萎缩缩地靠拢脚。
易中海面色赤红,尽力解释却没什么效果。
牛车晃晃悠悠的走过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周大柱主动跟干部服打招呼:“周土地,今儿您值班?”
干部服跟周大柱热呵的打了招呼,目光却落在了李爱国身上,眼神中闪烁出一丝警惕。
“是大柱兄弟哇,你这是?”
“这是城里的朋友,来我们公社做客,这不,天马上黑了,老魏村长让我们把他送回去。”
听到是老魏村长的客人,干部服目光的缓和了一些,扭头继续收拾易中海。
李爱国压低声音问周大柱:“大柱,这周土地是干什么的?”
“他本名叫啥俺也不知道,是县里面土产公司的业务科长。
这不是最近一阵子经常有城里人到乡下来收粮食嘛。
县里面便派周土地担任专员专门抓这些收粮食的和卖粮食的,隔壁几个公社被抓了好几个。
上次俺跟老魏村长到机务段送山货,您提醒过俺们,村民的粮食都是保命的粮食,就算是出再多的钱也不能卖。
老魏村长跟八马公社的老陈支书关系好,也提前知会了八马公社。
周土地在俺们两个公社一直没抓到人,今儿这是怎么了,竟然有愣头青撞到了枪口上。”
周大柱也觉得疑惑,社员们不卖粮食,你收粮食的人转身离开,谁也不会为难你,犯不着惊动周土地。
李爱国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差点笑出声来。
搞了半天,事情竟然跟自己有关系。
牛车经过干部服,周大柱跟干部服打声招呼,就准备车把式驾车离开。
这会功夫,一直耷拉着挨批评的易中海听到动静,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骑在自行车上的李爱国。
易中海看到周大柱跟干部服关系不错,顿时兴奋起来,扯着嗓子喊道: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