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大妈没有办法,只能把白面倒下去了一半,然后往里面掺杂一半棒子面,做成了二合面面条。
阎家吃面条吃的都是棒子面,饶是二合面面条,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也吃得喷香。
“哥,这次我们都是沾了你的光。”阎解放一边扒拉着面条,一边笑呵呵的看着阎解成:“解成哥,听说乡下有很多红薯,那玩意可甜了,你没多弄点?”
提到红薯,阎解成来了精神,放下筷子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在附近的公社里可吃香了,那些社员们都喜欢我,经常送给我红薯,吃都吃不完。”
“真的?那下次我要跟着你一块去乡下玩。”阎解旷瞪大眼。
阎解娣也点头:“乡下就算是辛苦一点,也比整天蹬磨电轮舒服多了,哥,你还不知道,自从你走了后,咱爹接了你们机务段的发电任务,让我蹬了足足一个星期磨电轮,我的脚上都出满了水泡。”
听到阎解娣告状,三大爷敲了敲桌子:“阎解娣,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你蹬磨电轮挣的钱,爹一分都没花,都给你留着你。等你长大了,这些钱五全都给你。”
三大爷的话如果讲给张钢铁,张钢铁已经上当了。
但是阎解娣太清楚三大爷的性子了。
到时候要是她敢提出要这笔钱,三大爷肯定会让她把这些年的生活费,电费,收音机费,甚至是小时候的尿布钱全都拿出来。
到时候,阎解娣非但要不到钱,还得交给三大爷一大笔钱。
只是这会她只能装出相信的样子,连连点头:“爹,我当然信得过你了,我还小,压根不会花钱,那些钱,你就拿着用吧。”
“闺女,你这话还像那回事儿。”三大爷满意的点点头。
这几个孩子在他的教育下是越来越懂事了,不像刘海中那样,整天打孩子,结果没有一点用处。
刘光福已经提前七八年进入了叛逆期,经常给刘海中搞一些恶作剧,不是在刘海中的酒杯里添加点好东西,就是趁着刘海中喝醉了,往他的脸上涂抹草木灰。
三大爷也曾问过刘光福,他就不害怕刘海中打他吗。
刘光福一句话把三大爷给干沉默了。
“三大爷,我就算是不干那些事儿,我爹还是要打我,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忍受他呢。”
好嘛,这是提前觉醒了。
吃完了饭,阎解成想着去找于莉,于是推出自行车便准备出门。
还没走两步,就被三大爷拦住了。
“解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阎解成知道三大爷反对他跟于莉在一块,眼睛一转说道:“爹,我下乡那么长时间了,想去见见几个老朋友,你也知道,朋友如果不经常走动的话,就会变得陌生起来。”
出乎阎解成预料的是,三大爷并不在意他见谁。
“解成,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忘记咱家的规矩了吧?”
“规矩?啥规矩?”
“骑自行车得给钱啊。大院里的住户借咱家的自行车每次要给三毛钱,我只问你要一毛五,你占了大便宜。”三大爷眼睛眨巴眨巴。
阎解成一阵无语,要知道三大爷非常鸡贼,并且深谙销售之道。
他为了让住户们觉得占便宜,把自行车的费用定得高高的,然后每次有人借自行车,三大爷就会声称跟人家的关系好,给人家打五折。
如此算下来,作为家里人的阎解成使用自行车的费用给外人差不多。
阎解成有点难以接受:“爹,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科全都交给你了,只留下了五块钱的零钱,你怎么还能问我要自行车钱呢。”
阎解成虽然在前门机务段里只能算是最低级的工人,但是前门机务段的工资比轧钢厂要高,阎解成就算是现在不担煤了,每个月还是能拿到三十五块钱。
每个月三十块钱交个三大爷,已经算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三大爷小眼睛眨巴眨巴:“老大,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些钱是我培养你的钱。你从小到大花了多少钱啊。”
“我给你算算,你出生前,你娘吃了五条鲫鱼,三百多斤棒子面,五十斤青菜,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帮你请了接生婆,在那个年月接生婆也是很贵的。”
“后来,你出生了,总不能让你喝棒子面粥吧,那时候缺粮食,我好不容易高价买了精白面,这些钱我也不问你多要,就算是两根小黄鱼吧。”
“你读书上学都需要钱,还有你这些年吃的喝的也需要钱,这些钱加起来,足足得三根小黄鱼。”
“这些已经是五根小黄鱼了,并且你还没有计算利息,我也不问你多要,就要五分利吧。你算算,这些年,你欠我多少钱?”
阎解成听得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计算生活费的。
阎解成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三大爷的对手,只能乖乖取出一毛五分钱递给了三大爷。
随后,他骑上自行车,朝着于莉家飞驰而去。
铁道工人的文化水平可能一般,但是他们的操作水平一点都不比工厂里的大师傅差。
特别是李爱国在设计割草机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这年月的生产条件,所以采取了简化安装的技术。
所以只用了两天时间,大部分铁道工人已经能上手生产收割机了。
李爱国也送了口气,准备回到工作室的大棚里摘一点小青菜,晚上回家做清汤面条。
刚出门,外面便传来了一阵牛的哞哞叫声。
“李司机,俺给你送大壮来了。”只见十几个社员敲锣打鼓走过来,为首的张支书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