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带上一个年轻的铁道职工找上了门。
“爱国同志,这是我们郑洲段的调车工窦武同志,他得知你来了,专门换班赶来,想跟你见一面。”
窦武?看着那个年轻的面孔,李爱国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但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部里面的陈干事提醒道:“这位应该就是惰性调车法的发明人了。”
此话一出,李爱国顿时想起来了,看向窦武的眼神也热切了起来。
郑洲北站位于京广、陇海两大铁路干线交汇处,主要负责两大干线的到达、解体、编组、出发作业。
是贯通我国华北、华东、华南、西北和西南五大地区的重要交通枢纽。
在这年月每天郑洲北站接发列车500列左右,日均办理车数达22万辆以上,可以说是国内最繁忙的火车站。
车辆越多,调车作业就越麻烦,窦武日日埋头刻苦钻研调车业务知识,把原来的平面调车作业法改进为多组惰力连续溜放调车的新型作业方法。
使用惰性调车法,一个调车组每班可调车1600多辆。
惰性调车法推广开来之后,调度作业速度大大加快,减少了列车停靠的时间,为铁道运输作出了贡献。
窦武随后被评为全国先进生产者,今年还参加了在京城举办的全国群英会。
窦武紧紧握住李爱国的手:“李司机,原本我很期待能够在全国群英会上跟你见一面,谁知道你没有参会,后来我找到了前门机务段里,段里的同志告诉我你出差了。”
李爱国记起来了,当时群英会开会的时候,他正在东北那边打飞机。
“窦武同志,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情吧?”
李爱国并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一个学习榜样,能够让窦武这种级别的人物,专门请假赶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现在依然在改进调车法,但是调车法太复杂了,车辆的抵达时间,离开时间都可能因为各种情况出现问题”
窦武简单的讲了一遍自己遇到的困难,最后笑着说道:“我听说你设计出了自动铁道信号。铁道信号跟调车的原理差不多,所以想要你帮着改进调车法。”
李爱国难免高看窦武一眼了,
能够把铁道信号和调车联系在一块,足以说明这个调车员出身的先进工作者,在研究中下了大功夫。
“铁道自动信号跟调车确实类似,不过铁道自动信号也不是我一个人研究出来的,现在我还有任务在身。”
“如果你再去京城的话,咱们可以探讨一下。”
李爱国对调车作业也感兴趣,只是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要完成宣讲任务,还要在年底参加铁组的会议,实在是太忙了。
窦武也理解这一点,重重点头:“李司机,等明年我肯定会进京拜访你。”
李爱国跟地方上的同志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跟着部里面的同志登上火车。
看着火车远去,郑洲北段的刘副段长笑着问窦武:“老窦,你算是研究调度作业的行家了,李司机确实全国优秀火车司机,不过恐怕也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吧。”
窦武道:“段长,现在随着咱们的火车越来越多,我搞出来的调车法也越来越吃力了,急需要改进。
我曾经研究过铁道自动信号,上面的想法和思路都让人眼前一亮,水平要远超过我。”
“是吗?”刘副段长笑了笑,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以前是窦武的老领导,比谁都了解这位全国先进代表。
别看窦武只是高小文化水平,真正的文化水平已经远超一般的大学教授了,水平应该远超过火车司机。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时间里,李爱国跟着部里面的同志又跑了十几个机务段。
每到一地都受到了机务段工人的热烈欢迎。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月底,离开了最后一站羊城机务段后,李爱国回到了京城。
刚回京,还没来得及回机务段报道,便被铁道研究所的刘国璋请到了办公室内。
在那里李爱国见到了一个老熟人,四二八厂(大同机车厂)的王副总工。
刘国璋指了指王副总工,对李爱国说道:“爱国,你们都是老熟人了,我也没有必要介绍了。此次王副总工也会跟着部里面一块前往铁组。”
李爱国愣了神。
现在四二八厂承接了国内大部分爱国型蒸汽列车的生产计划,生产任务非常繁重。
据说长辛店机车厂的刘工透露,他们已经派出了足足两百个熟练工人支援四二八厂的生产。
王副总工是厂里仅次于刘总工的高级技术人员兼厂领导,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四二八厂?
刘国璋看出了李爱国疑惑,笑着说道:“这次老王前往铁组,主要是推销爱国型蒸汽火车。”
“推销火车?那不是外事部门和铁道部里的事情吗?”李爱国皱眉头。
爱国型蒸汽火车自打成功生产出来后,便以优异的性能获得了国内外的一致好评。
部里面连续跟国外签了好几个大单子,销售出了几十辆爱国型蒸汽列车。
“这次的事情比较复杂。”
刘国璋站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重新坐下来后,小声问道:“爱国,你知道一个叫做伊拉克的国家吧?”
半个小时后,李爱国离开铁道研究所,骑着自行车朝着前门机务段奔去。
他神情平静,心中却有点激动。
事情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铁道部里突然接到了阿伊家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