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茂才顺着狗蛋的手指头看去。
果然看到两位身穿铁道职工制服的工人,从车头上爬下来,朝这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奔了过来。
其中一位年纪四十多岁,大众脸,压根不值得一提。
另一位就了不得了!
年纪只有十八九岁。
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阳刚之气。
特别是随着袖子的摆动,隐约能看到的肌肉,更是让黄茂才这位十里八乡有名的壮汉有些嫉妒。
要是他如此健硕的肌肉,家里的婆娘那不是得每天晚上叽叽喳喳乱叫?
更关键的是。
这货的袖口上,还别着火车司机的袖标。
身为铁道沿线的居民,黄西村公社的社员们,也经常乘坐火车,偶尔还能见到火车司机。
火车司机是高级大师傅,哪个不是三四十岁?
黄茂才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直到李爱国双手拢在嘴边,在田垄上喊了一声,才连忙招手回答。
“我是黄西村生产二队的队长。”
李爱国带着刘清泉大步走了过去,伸出手要跟他握一下。
黄茂才将沾满泥巴的手脏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伸出手去。
“你好,队长同志,我们前门机务段的职工,火车没有煤了,想请乡亲们帮帮忙。”
说着话,李爱国给刘清泉使了个眼色。
刘清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兜里摸出李爱国事先交给他的大前门,拆开封口,挨个给社员们散了一圈。
就连几位女社员也没错过。
“火车没煤了”黄茂才将烟卷夹在耳朵上,搓搓手憨笑道:“同志,工人和农民是阶级兄弟,现在你们遇到了困难,我们理所应当帮忙,只是我们村子里也没有煤啊。
要过了前面的苹果园,到了那个小站,那里有煤。”
李爱国笑道:“黄队长,我们不需要煤,需要毛驴,大黄牛,越多越好。”
毛驴,大黄牛黄茂才能当上生产队长,脑瓜子是够用的,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的眼睛瞪大瞪圆:“你是想用牲口拉火车啊,只是火车是铁疙瘩,牲口哪有那么大劲头。”
“这个你放心,火车上还有少量的燃煤,可以保持一个怠速,现在如果再施加外力的话,很容易就能拉动”
李爱国仔仔细细把方案同黄茂才讲了一遍。
黄茂才听得频频点头:“这个办法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将村子里的耕牛和毛驴都拉过来。”
黄茂才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转过身就大吼了一声:“狗蛋,石头,栓柱还有你们几个,现在工人老大哥遇到了困难,需要我们农民兄弟的帮助,你们赶紧回村,找到畜牧员,将耕牛和毛驴都牵来。”
“队长,毛驴倒是没问题,都搁村后吃草呢,耕牛被五组的老王头带到后滩去耕地了。”一个年轻点的社员挠挠头。
黄茂才猛地扯开褂子,露出古铜色的胸膛,大声吼道:“你现在告诉老王头,立刻将耕牛送来,要是耽误了工人老大哥的事儿,就算他儿子是公社里的文书,他也得挨批评。”
“是是是”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社员扔掉锄头狂奔而去。
李爱国也被黄茂才的热情感动了,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帮他点上。
“黄队长,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客气啥,这要不是人民的铁路,别说帮忙了,我趁机截了火车,你就算是烧高香了。”黄茂才抽着烟,大手来回挥舞,作出一个登车的手势。
好家伙,又一个铁道右击队的。
其实也不奇怪。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解放前铁道沿线的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那不得靠着铁道吃饭嘛。
能够给工人老大哥帮忙,社员们显得格外的积极,只是片刻功夫。
一群人就赶着毛驴和黄牛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李爱国错略计算一遍,毛驴足有十多头,黄牛有三十多头。
看来这不是一个公社的,黄茂才生怕牲口数量太少,拉不动火车,将附近公社的牲口也借来了。
“黄队长,火车在哪里?毛驴拉火车,俺老汉还是第一次见,今天可得开开眼了。”
一个身穿粗布褂子,手持牛鞭的老头背着手,大步走了过来。
老头六十多岁的年纪,走起路来却没有一点老态,还是那么虎虎生风。
眨眼功夫,就到了跟前。
黄茂才给李爱国介绍:“这位是苹果园公社的韩队长,在解放前亲手打死过七八个鬼子。”
“是前辈啊!”李爱国顿生敬意,伸出手跟他紧紧的握了握。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俺老汉就是社员。”
韩队长带着社员们走到火车头旁边,绕着火车头转了一圈,挠挠花白的头发。
“小司机,这玩意该咋牵?”
韩队长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几十头大牲口,如果在牵引的过程中,力气不能合在一起的话,将会事倍功半。
李爱国计算了牲口的数量,拿起石头子在地上计算了一遍,得出了一个最优的方案。
扔掉石头。
走到韩队长跟前:“前辈,等会您当头排,带着一头牛走在最前面,然后跟在您后面的是”
李爱国按照方案,将顺序安排好之后,留下刘清泉在地面上照顾,转身登上了火车。
阎解成没想到李爱国只是眨眼功夫,就借来了那么多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