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范金有深深的看看陈雪茹:“说不定,我还能让你升职。”
“那行,为了尽快将陈记裁缝铺搞成标杆,这件事你抓紧办。”
“这些人是我们裁缝铺的新职工。”
而那几个家伙,反而坐在柜台旁,嗑起了瓜子。
只能把他们让进来,等范金有上班后,再跟他反映问题。
这小子从来不把领导当领导。
“您放心,这些人都是以前在裁缝铺里工作过的,都是老师傅了。”范金有拍着胸脯保证。
只不过想着等房子拾掇好了,也许就能追到陈雪茹。
范金有的老娘以前确实攒了一笔钱。
越是这样,越感觉像是自己人。
“这些人你核实过吗?能堪大用吗?”
她越委屈,范金有越兴奋,兴奋的搓着手。
走过去,看着衣着朴素满脸风霜的刘大山,范金有冷哼了一声:“找我什么事儿啊!”
这人不是街道办的干部吗,怎么变成裁缝铺的了。
店铺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老实啊。
“你”
七个职工的工资算什么。
范金有咬咬牙说道:“就这么定了,你们下午就开工。”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金色朝阳遍洒京城大地。
陈雪茹有些发蒙:“那我干什么?”
邢段长为了机务段可谓是用心良苦。
范金有冲她摆摆手,道:“这些人是街道办批准,安排在咱们裁缝铺里的,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去跟张主任反映,我不拦着你。”
她出了裁缝铺,感受到外面的阳光,身子才算是有股热乎气。
看来还得按照李爱国说的办。
刘大山微微皱眉头。
这种老同志,送钱之类的东西,等于是送死。
“看在你是爱国的朋友面子上,一百五十块钱,保证给你拾掇得妥妥贴贴的。”刘大山咬着烟头笑着说道。
李爱国笑道:“我家里收藏的有几本,正好以咱们机务段的名义送过去。”
只是这会能去哪里呢?
陈雪茹是在裁缝铺出生的。
那熟练的劲头,让邢段长哭笑不得。
“这么多啊,就不能便宜一点吗,一百二十块钱,能够买一套私房了。”
这态度当即引来了刘大山的不满。
陈雪茹还是第一次见到范金有这么无耻的人。
一天做个十几件。
“陈雪茹同志,从今天开始,你的缝纫师傅职务被张师傅取代了。”
再说了,职工人数太少的话,哪能显出公私合营的先进性?”
他倒不是临时起意,这阵子在集体废品店了里,确实掏了不少古书。
“我跟李司机可是邻居,老师傅,你等会得跟我算便宜一些。”
紧闭的双眼已满含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要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那不就是七八十块钱吗?
他一个月就那么一点工资,往哪里搞呢?
此话一出,范金有脸色变了。
“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的同志!”
他还得赶回陈记裁缝铺安排工作。
陈雪茹只是个小姑娘。
“去吧去吧”
就在她决定不管这事儿,准备回到裁缝机前的时候,范金有拦住了她。
本来应该在陈记裁缝铺里主持工作的范金有,现在正跟街道办主任汇报情况。
“哎吆,我的大主任啊,您是不知道,裁缝铺的利润高得很。
这还不算完。
只不过那些钱为了让他进入街道办,全都花在了跑关系上。
“你放心,我不逼你。”
“我机务段建筑队的,李司机介绍来帮你家拾掇房子的。”
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是范金有招来的。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五天,工期有点短,得上两个工程队,你还得加钱。”
“走走,现在我就带你去。”
“先给钱?哪有这种道理,街道上的建筑队,都是拾掇好房子后,才给钱的。”
逼迫她就范呢!
只要是人,总要受到关系情感的影响。
刘大山摆摆手:“同志,没办法便宜,我们都是干活的,除去料钱,只拿了工钱。”
心中不停的感激侯家绸缎店的老白。
面对陈雪茹的斥责,范金有嘿嘿笑笑:“那不是没结婚吗?”
要不然累死,也白瞎。
做一件旗袍至少挣七八块钱。
偶尔一两个进入铺子的顾客,也被他们吓跑了。
范金有前门街道办干事的身份,在刘大山面前压根就不好用。
只是那些人堵在门口,客人压根不敢不进来。
这会范金有也顾不上这些。
“范经理,不知道你打什么小算盘,但我已经有对象了,请你以后放规矩点。”
范金有春风得意,哼着小曲,出了办公室。
离开了这里,她感觉到孤立无援。
一百五十块,对于范金有来说,是个天价。
“你啊,可以打扫卫生。”范金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