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被一根铁棍子狠狠敲了下。
开机手吃疼之下,当时就想发怒。
看到拿着棍子的是许技术,脸上的怒意顿时消失了。
他挠挠头:“许技术,你为啥要拦着俺。”
“真是个傻货!叫掌子,我今天代王技术的班,就是伱们第五掘进队的掌子。”许技术嘴角微翘,眼睛乜斜。
“掌子”开机手乖乖的喊了一声。
站在下面的张组长见开机手被许技术拦着了,连忙扯着嗓子喊道:“老许,出啥事了?”
“大事!”许技术站起身,一把拉下总开关,轰鸣的顿巴斯康拜因停了下来。
他跳下驾驶室,指着机舱说道:“刚才开机手违规操作,损坏了顿巴斯康拜因里的零件,现在需要马上停机修理。”
开机手差点哭了出来。
一米八的大高个,一百八十斤的彪然大汉,踉踉跄跄的从机器上爬下来,辩解道:“我,我没违规操作。”
“你是掌子,还是我是掌子?你学习过顿巴斯康拜因的操作流程吗?你去大同学习班培训过吗?”
许技术就像训孩子似的,对着开机手训斥了一顿。
随后大手一挥,不容置疑道:
“马上打开机盖开始修理!”
张组长和第五掘进队的队员们,虽然感觉到顿巴斯康拜因没有出问题。
但是毕竟许技术是专门学习过的,还是顿巴斯康拜因的掌子,负责指挥顿巴斯康拜因。
他们只能放下手头的活计,都围了过来。
机舱盖打开,许技术嘴角勾起一丝隐晦的冷笑,拎起铁棍指指机舱里面:“瞧见了吗,齿轮出了问题,中心轴发生了偏斜,你们马上把齿轮卸下来,用锤子敲打。”
张组长拿起矿灯照去,仔细看了片刻,疑惑道:“许技术,齿轮看上去没有问题啊。”
“有没有问题,我说了算!”许技术恶狠狠的说道:“老张,你这种的严重麻痹大意思想可是要犯错误的,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等会机器损坏了,你们第五掘进队等着挨批评!”
张组长见许技术语气坚定,心中有些发虚。
毕竟这玩意除了许技术和王技术谁也不懂。
王技术今天早晨突然拉肚子,挺严重的,被送进了医院。
这会也只能听代班许技术的。
张组长没有办法,只能喊来几个工人,按照许技术的吩咐,将齿轮卸了下来。
齿轮放在地上,开机手抄起岩锤高高举起,正准备狠狠的敲打下去。
突然。
远处传来一道呼声:“住手!”
煤洞的人没有想到有人突然出现,全部都呆愣住了,扭头往远处看去。
一个魁梧的身影大步从煤洞的深处冲过来。
昏暗斑驳灯光照射在他棱角分明的面颊上,显得格外的硬朗。
李爱国见零件被拆卸下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边跑边大声吼道:“许技术是迪特!”
话出了口,他自个却有点懵,哪个是许技术?
弥漫的煤灰和脸上的汗水凝煤洞工人的脸色,形成厚厚一层煤炭,头发,脖子,手臂,衣服也未能幸免。
除了眼睛和牙齿,其余全都被煤灰包裹着。
如果不是对方自报家门,相互之间恐怕难以认出。
李爱国边走边观察对方的情况。
果然。
他的话就像是一声闷雷,在煤洞内回响,惊得每个人都心头乱颤。
许技术得过先进工作者,还被矿上委派去学习,怎么可能是迪特。
那些煤炭工人都呆愣在原地
许技术虽不认识来人,却清楚事情出了岔子。
他大呼一声:“别听他胡扯,赶紧给我砸啊,你个憨子!”
开机手闻言,下意识的要举起锤子。
哗啦。
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
“都别动!”
看到李爱国举起了手枪,乌黑枪口瞄准,开机手的锤子只能轻轻的放下。
这时候,跟在李爱国身后的武副科长这才赶上来。
他这会真是服气了。
这个小司机确实没有吹牛。
果然是个钻洞的好手,在洞里钻来钻去,就跟耗子似的。
武副科长看到开机手拎了大锤。
心中一阵庆幸,要是再晚一点,2号顿巴斯康拜因肯定也保不住了。
他大步冲过去,扯着嗓子吼道:“特么的,赶紧给我放下锤子。”
开机手不认识李爱国,却清楚武副科长的身份,双手松开,锤子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那些队员们也明白过来了,纷纷后退两步,跟许技术拉开距离。
许技术这会有些懵逼了。
按照他设计的行动方案,这帮子不懂技术的人,压根不会察觉是他动了手脚。
怎么可能暴露呢!
但是。
他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许技术突然冷笑两声,从怀中取出一团黄褐色的东西,点燃引线扔向顿巴斯康拜因的机舱。
他则趁机潜入旁边的煤洞里。
事情发生得很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武副科长看到冒着火花的雷管飞向顿巴斯康拜因的时候,脸色骤热铁青起来。
他竭尽全力,飞速奔驰过去,却已经太晚了。
第五掘进队的队员们,眼看爆炸即将发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