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此时接近黄昏时分。
路边的树叶在萧瑟的秋风中抖动,抖落了一地温暖光斑。
苗苗只是一会就觉得坐着不舒服了,骑在车子杠上,双手扶着车子把,看着周围新奇的景物,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人间美好!
只是还没走多远,小姑娘在颠簸中开始打瞌睡了。
李爱国只能停下车,解开工装的扣子。
工装本来就宽大,将小姑娘塞进工装里,再系好上面的扣子。
嗯,跟袋鼠妈妈差不多了。
大长腿挎上自行车,猛踩一脚。
“回家喽!”
回到四合院。
李爱国经常带着大包小包回来,阎埠贵早就习惯了。
这次却带了个孩子!
老教员玳瑁镜框后的瞳孔发生了九级大地震。
他怔怔的站起身问道:“爱国,这孩子是?”
“工友的,先在家里住几天。”李爱国随口解释。
“是吗”
阎埠贵一脸的不相信。
这年月自己都养不活了,还帮别人养孩子?
李爱国也没解释,骑着自行车往后院走去。
刚进月牙门,就碰到了秦淮茹。
秦淮茹其实已经等李爱国一阵子,头发的发丝被秋风吹得凌乱。
“爱国,你回来了。”
“秦淮茹同志,你有事儿?”李爱国隐晦的皱皱眉头。
秦淮茹见李爱国怀里抱个孩子,但是李爱国不解释,她也不敢问。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难于开口。
站在那里吭吭哧哧了半天,也没有挤出一丝声音。
“你要是没事儿,麻烦让开。”
李爱国着急回去,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秦淮茹这才慌了手脚,连忙拉住车子把,小声说道:“你,你能不能给大院的邻居们,还有轧钢厂的领导们,街道办的领导们,解释一下我们贾家没有迪特嫌疑。”
给邻居们解释,倒是能够理解,这年月谁也不想跟迪特嫌疑的人家打交道。
但是,街道办和轧钢厂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一脸凄苦的解释道:“今儿贾东旭到车间上班,被轧钢厂教育科的领导叫去训了话,不但要让他参加厂里的思想学习班,五年内还不能参加评级。”
看来轧钢厂对这种事也挺重视的。
李爱国坦然地说道:“贾东旭在背后告人黑状,确实要加强思想教育,轧钢厂的领导也是为了他好。”
为了别人好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易中海呢!
秦淮茹不甘心,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一家人全靠贾东旭的工资过活,本来已经跟街道办申请了低保,三大爷说了,低保每个月能有五块钱补助金,孩子将来上学还能免除学杂费。”
李爱国微微皱眉:“只要你家符合条件,街道办肯定能通过。”
秦淮茹见李爱国装糊涂,只能坦白:“条件还差那么一点点,本来找了一大爷帮忙,马上就能办下来。
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我家的思想教育分被扣了十分。
这个月只能拿到绿票,低保就办不下来了。”
“所以你想让我去说情?”李爱国感觉到有点好笑。
秦淮茹咬着嘴唇:“我也知道贾东旭做得有点过火了,但是他真的没有坏心思。”
“没坏心思?故意诬告他人,想把别人送进笆篱子,这还算没坏心思?”李爱国板起脸,看着秦淮茹的眼睛说道:“秦淮茹,贾东旭是个什么东西,你比我更清楚。”
“你觉得自己心眼子多,能够帮他擦屁股,不是谁都是傻柱!”
李爱国看着眼含泪水的秦淮茹,冷声说道:“你让让,别挡路。”
说完,李爱国骑着自行车回后院。
秦淮茹见李爱国要走,扭屁股堵在了月牙门旁,无助的泪水带着委屈全流了下来。
秦淮茹清楚这件事是贾东旭有错在先,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贾家现在全靠贾东旭每个月二十七块五毛钱的工资过日子。
而且,贾东旭每次带回来的钱,都不够数。
贾张氏每天都要吃细粮,每个月都要花三块钱买止疼片。
棒梗还小,她也没有办法跟大院里的几个女同志一块去火车站扛大包。
家里钱压根不够用。
以前傻柱还在的时候,每个月能从傻柱那里借到十块钱,再加上傻柱捎回来的剩菜,跟邻居们借点粮食,日子倒也能凑合。
现在傻柱蹲了笆篱子,发生了这档子事儿,邻居们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家。
“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能不让人活吧!”秦淮茹扯着嗓子哭道。
李爱国还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被挡住也过不去,冷声说道:“活不下去?”
“你家就四口人,三大爷家足足六口人,刘海中家也有五口,隔壁张家八口人,全都只有一个人的工资,人家的日子为什么能过得红红火火的,你想过吗?”
李爱国见秦淮茹不吭声,也不给她留面子。
“就你们家整天细粮不断的吃法,就算是车间领导也吃不起。”
“更别说贾张氏年纪轻轻,就蹲在门口晒太阳了。”
“咱们街道办有糊火柴盒的手工活,你们家为什么不做?”
“再不济也可以到车站扛大包!”
“还不是懒!想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