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而街道上有几家地主出身的人家,看到以前讨饭吃的乞丐,现在竟然当了公安。
还穿着威武制服,帮他们以前的长工家挑水,就跟被刺扎到了一半,浑身不舒服。
只是他们不敢正面硬杠,只能经常在背后说三道四。
南石镇就屁股大的地方,人言可畏。
本就内向的小胡充满了压力,张洪亮开解过他几次,也不管用。
没想到李爱国一句话,就解开了这孩子的心结。
机务段的火车司机,挺会做思想工作的。
唠叨了一阵子,面条几乎坨上了。
李爱国连忙蹲下来,用筷子搅拌两下,大口朵颐。
其实是这碗面算不上正宗的臊子面,因为臊子里没有肉,只有几块碎豆腐渣。
味道却很纯正。
面条细长,厚薄均匀,臊子鲜香,红油浮面,汤味酸辣,筋韧爽口。
要是在后世,李爱国高低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句‘母亲的味道’。
这年月派出所没有午休时间之说。
吃完饭,张洪亮带着小胡和另外两个同志领取了配枪,然后在大院里做了简短的训话。
“崔家庄的崔大可,霸占哥哥崔大山的家产,贪污崔大山的工资,还将崔大山唯一的女儿苗苗撵出了崔家庄。”
“这次咱们派出所要配合机务段的同志,将崔大山抓捕到案。”
他停顿片刻,严肃的说道:“崔家庄情况复杂,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动枪。”
“明白!”
同志们虽身穿破旧制服,精气神却很足,在阳光的照射下,整支队伍显得格外威武。
张洪亮满意的点点头,扭头看向李爱国:“司机同志,我们现在出发!”
因为整个派出所没有自行车。
李爱国四人,再加上派出所的七位同志,整整十一个人,都只能乘坐吉普车。
吉普车后备箱坐两个,后排坐四个。
赵雅芝抱着苗苗坐在副驾驶位置,周克坐在档位上负责挂挡,而李爱国负责驾驶吉普车。
最后还有刘东平实在没地方坐。
眼看车门几乎关不上了,刘东平指指车顶:“李司机,我坐上面。”
李爱国:“”
最终。
刘东平扛着长枪,盘坐在车顶上,拍拍车窗说道:“李司机,可以出发了。”
刘东平对自己的座位满意极了。
空气清新,视野开阔。
而且他看到路边居民敬畏的目光,还找到了当年在北方战场上乘坐坦克驰骋的感觉。
李爱国踩下离合,打着火,扭头看向挂挡机周克:“挂挡!”
周克低头看看双腿间那根又黑又粗的档杆,有些郁闷:“早知道我坐在车顶了。要是能再跟周围的群众,招手喊一声‘同志们辛苦了’,那就更威风。”
张洪亮:“”
刘副所长:“”
李爱国:“你是在找死。”
周克吓得缩缩脖,双手抱着档杆猛摇一阵。
档位挎上一档,李爱国缓松立刻,轻给油,吉普车冒着黑烟疾驰而去。
“二挡!”
速度起来后,踩下离合,再次命令。
周克又是抱着档杆猛摇一阵。
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好像有点不对劲。
李爱国则嘿嘿笑。
好家伙,咱的吉普车变成自动挡了。
还特么的是智能声控的。
十一月的秋风变得干涩。
崔家庄村头的几颗老槐树枝梢光秃秃的,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破旧小院的大门前,高大的柿子树也只剩干枯的枝桠。
崔大可吃了晌午饭,蹲在太阳地里,夹着眼皮撩了一眼干瘪的树枝,试图瞅出一枚大红柿子。
“大可,你小子又有什么歪点子了。”村长崔仁东背着手从远处走过来。
“叔,看您这话说得,哪能是歪点子呢!”
崔大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向阳花递过去,舔着脸笑道:“叔,这可是部队连长级别领导,才能抽到的烟,尝尝。”
“你小子倒是有本事。”崔仁东接过烟赞叹的说了句。
崔大可跟他算不上至亲。
这些年崔仁东之所以一直照顾他,就因为这小子懂事儿。
时不时的能搞到点好东西。
别人吃不饱饭,这小子却能搞到腊肠。
崔仁东抽两口烟,才继续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咱们互助组要改高级社,下午要选出社长,我忙得很。”
崔大可也不藏着掖着了,指指旁边的破院子,笑道:“叔,俺想把这院子卖给你。”
“啥?院子卖给我?”崔仁东惊得张大嘴巴,烟头差点掉在地上。
他连忙伸手捏住烟头,皱着眉头说道:“大可,这是崔大山家的房子啊。”
“我哥家不是没人了嘛。”崔大可嘴角勾起一丝阴险,乐呵呵的说道:“我是他弟弟,房子就应该归我。现在要卖掉,村里人,谁还敢说三道四。”
说着话,他加重语气:“叔,你不会是怕了崔大虎吧?”
崔家庄的崔家分为两支。
一支以前族长、现村长崔仁东为首,人数众多。
旁支是以互助组组长崔大虎为首。
两人这次都要竞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