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帖的。”
“三德子,你小子诈唬什么,还不是军哥坐在这里,那丫头才不敢吭声的。”
“就是,要是你自己,现在早就被乘警抓走了。”
随后又是一阵花式恭维。
听到前后座的乘客们差点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那位名叫军哥的小青年却好像习以为常了。
他拢了拢衣领子,眯起眼睛说道:“我饿了。”
“诶,咱咋把这茬忘记了。”三德再次抢在其他年轻人之前站起身。
舔着脸笑道:“军哥,我去餐车帮您买饭。”
“四份甲等饭菜,别忘记让大厨加根鸡腿,要大个的。”军哥很大方的从兜里摸出一把钱拍打他手心里。
“还是军哥大方,不愧是粮站的领导。”
三德拿到钱,屁颠屁颠的走了。
352次列车的火车头内。
火车在暴风雨中奔驰了一阵子,并没有出现问题。
高师傅提在喉咙眼里的那颗心,也逐渐落地了。
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两口:“大花同志,你放心吧,我老高行车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出过事故。”
话音刚落。
车身一阵剧烈的晃动,车厢内剧烈颠簸,香烟脱手而飞。
高师傅眼疾手快一把撂下大闸,一只手抓住车顶把手。
“出事了!”
张大花也缩回了脑袋,双手紧紧的抓住座位。
乌黑车轮摩擦铁轨,冒出点点火星,火车因为速度比较慢,很快就停了下来。
但是高师傅的神情没有一点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刚才听到了一连串“疙楞楞愣”,感觉就是屁股下的座位稍有颠簸,车头行进明显前进不畅。
火车脱轨了!
高师傅的心提到了喉咙眼,张大花也吓得脸色铁青。
不过这姑娘一向大胆,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机务段里少见的女副司机。
“高师傅,按照规定,正副司机不能同时下车,您留在上面,我下去瞅瞅。”
说着话,没等高师傅反应过来,张大花掏出六角钥匙打开侧门,揣着手电筒下了火车头。
外面的大雨下得正急,雨豆子劈天盖地的落下来,手电筒光束被雨幕遮挡,眼前一片昏花。
张大花抬起胳膊挡住眉头,眯着眼看去。
火车头掉道了,尚有一侧车轮框在两条钢轨之间,四周枕木头横飞,几十米狼藉。
张大花观察了情况后,转身回到车头上将情况汇报给高师傅。
高师傅心中一阵后怕。
很明显,暴雨中,铁路路基长时间灌水松动,再加上有淤泥沙子,火车车轮脱轨。
好在列车速度不高,没有酿成大祸。
火车突然刹车,车厢内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三德刚走到车厢连接处,正嘚瑟着呢。
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仰面摔倒在地上。
刘小梅见状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同志,你没事儿吧?”
“你们列车是咋搞的,咋能随随便便刹车!”
三德非但不领取,反而将乘务员又训斥了一顿。
刘小梅感到委屈,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珠,嘴唇紧抿着,默默回到乘务席。
后方车厢内的列车长也感觉到不对劲,请运转车长到前面询问情况。
列车长姓周,是今年才当上列车长的,在得知火车脱轨后,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幸好有副车长和包乘组里几位老同志的帮忙,才算是清醒过来。
她一方面派人向车厢中的乘客们说明情况,安抚乘客们的情绪。
另一方面想办法跟机务段取得联系。
这年月火车上没有装备无线电。
火车一旦驶离车站,只能通过路边的扳道站或者是检修站,同车站机务段联系。
而出事地点距离下一个扳道站,足有四十里地。
周车长看看外面铺天盖地的大雨,咬咬牙说道:“我带两个人去扳道站联系机务段!”
“小周车长,您是一车之长,现在出了事应该坐镇指挥。”高师傅皱着眉头说道:“我看还是让刘乘警和黄乘警执行联系任务。”
周车长点点头:“老高,就这么决定了。”
她转过身就要布置任务,张大花举起了手:“周车长,我了解列车出轨的情况,可以跟机务段汇报,所以也想跟着一块去。”
列车出轨后,机务段会在最短时间内,派人来救援,如果了解现场情况,了解列车脱轨情况,有利于展开救援。
外面虽然下着大雨,张大花还是个小姑娘,周车长还是点了点头。
这年月的男女平等,是真实意义上的平等。
三人在宿营车内换上了雨衣。
各自怀揣手电筒,沿着铁轨,冒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远处走去。
周车长收回目光看向副车长:“咱们的餐车里还有多少食物?”
“车长,您的意思是救援短时间不会来吗?”副车长脸色白了白。
周车长苦笑:“雨下得这么大,要救援的话难度很大,所以咱们得做足准备。”
副车长重重点头,刚才周车长的慌乱确实有些让她瞧不上,现在想来也只是经验尚浅罢了。
能够被上级提拔为车长,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三德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车厢来到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