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坑山山洞口。
枯黄的小草在寒风中张牙舞爪,它也许觉得可以靠着石壁的遮挡,度过这个寒冬。
可惜的是,在伟力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一阵狂风刮来,小草被连根拔起。
腰窝子被枪口怼住,张特派员不慌不忙地捏起大氅上的草叶子,手掌攥紧,叶子化为碎片,随风飘扬。
“武司令,这好像不合规矩吧,我身为特派员干系重大,要是出了事儿,你们跟那边就断了联系。”
不容置疑的话语此时似乎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威力。
武全夫嘴角裂开,狞笑道:“我可不是廖大肚子那蠢货,被一张纸忽悠送了性命,今儿你要不打头阵,那兄弟就对不住了,把你绑了,送到山下,也能换个好前程。”
此话一出,洞口两道身影闪出,乌黑的枪口瞄准武全夫。
一只耳脸色骤变,带着土匪们齐齐抽出长枪短枪,瞄准了张特派员带来的两个手下。
哗啦哗啦,子弹上膛声联绵不绝。
山洞内的局势一触即发,场面凝滞,气氛紧绷。
“哈哈哈”张特派员的脸色飞快变幻,脖颈青筋微微抖动。
就在一只耳感觉不妙,抽出手枪,想要抢先下手的时候。
张特派员突然扬天大笑起来,伸出胳膊揽住武全夫的脖子。
“武司令,既然你有如此雅兴,那兄弟就陪你走一遭,只不过咱们穿这身衣服可不行,那些火车司机都是人精,眼尖着呢!”
山洞内的气氛顿时缓和起来。
武全夫挥了挥手,一只耳那伙人放下了枪。
武全夫走到一个破柜子里,取出两件衣服,嘿嘿笑道:“这是我以前绑票的时候,顺手扒下来的,正好合用。”
双方达成一致,队伍整装待发。
张特派员在洞穴里换衣服,突然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扭头看去,惊得目瞪口呆。
武全夫在换衣服的时候,竟然由一只耳伺候。
两人之间的关系相当亲昵。
“司令,太危险了,要不俺替你前去拦列车吧?”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不过这次关系重大。”
武全夫看着他,“要是真劫了列车,咱们就能出海了。”
“真的?那太好了。”
“放心吧,我攒下了不少金货。”
张特派员看得忍不住打个寒颤,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连忙扭过头去。
他早听说过武全夫爱好异常,本以为是别人抹黑,没想到是真的。
难怪那帮土匪早早冒着寒风跑出去了。
在大雪覆盖的山林中。
一辆蒸汽列车穿野行,喷云吐雾浩长空,铿锵震撼天地动
车顶烟囱冒出阵阵黑烟染黑了雪花,乌黑车轮碾过铁轨溅点雪泥。
此时火车司机楼里。
气氛十分热烈。
李爱国一边驾驶火车,一边听张营帐讲述前阵子剿匪的事儿,听得津津有味的。
每当听到精彩的地方,他还鼓掌表示激动的心情。
开玩笑,抽着烟,哼着小曲儿,乘坐火车,要是被土匪劫了,那岂不是很郁闷。
所以,没有土匪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刘清泉:“老张,你们也太紧张了,我还没有见过敢抢劫火车的土匪呢!”
“窝艹,报告李司机,前方有人拦路!”刘清泉话音未落,照例将头伸出去,顿时神情大惊,大声汇报。
司机楼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李爱国抓住大闸,却迟迟没有直接扳下来。
他总觉得不对劲。
“这里地处偏僻,现在还下了大雪,怎么会有人拦路”
“刹车,快刹车!大雪压塌了两棵树,倒在了前面的铁轨上。”
外面传来了刘清泉的喊声。
这喊声在惊恐情绪的驱动下,被狂风刮得已经有点变形了。
火车最怕铁轨上出现障碍物,李爱国此时按照规章制度直接撂下了非常。
车轮摩擦铁轨崩出点点火星,轰隆隆的刹车声震耳欲聋,大地都在颤动。
最终,列车缓缓停下了。
司机楼内众人都松了口气。
“正司机同志,我去看看情况。”刘清泉站起身就要从侧门走下去。
他手刚抓住拉手,一张冰冷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胳膊。
刘清泉抬起头,看到李爱国神情严肃,顿时吓了一跳。
“李司机?”
“先等等,有点不对头,荒郊野地的,又是人拦路,又是大树的,也太巧了。”
闻言,刘清泉也警惕了起来。
身为副司机,常年行车,他也见识过不少事情。
什么铁轨上的红衣女人,路边的小寡妇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
刘清泉转过身就要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却又被李爱国拦住了。
“我是火车司机,由我应对他们。”
刘清泉此时小腿已经开始发抖了,咬着嘴唇冲着李爱国点点头:“李司机,小心点。”
两人换了个位置。
李爱国坐在椅子上,脑袋朝着外面探出来。
漫天大雪中。
有两道人影深一脚浅一脚的趟雪沿着铁轨走过来。
两人皆身穿破棉袄。
棉袄有点大,他们穿身上晃荡晃荡太大了,腰间紮一根布绳子就紧了暖和了。
其中一位个头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