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吧!”
“别着急,李司机可能是有意为之。”张营帐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有意而为?
当着土匪的面,把人家首领毙了,不害怕人家乱枪把你打死啊!
王副营帐觉得李爱国有点托大了,暗自架起步枪,手指扣在扳机上,时刻准备开火。
此时。
风雪中,那帮土匪也反应过来了,纷纷举起长枪对准李爱国。
“他杀了首领,快打死他,为首领报仇啊!”
喊叫声起此彼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既然错了,就该军法处置!”
李爱国默然半晌,回头看向麻子脸的尸体,突然又补了一枪。
啪!
刺耳的枪声震人心肺。
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滚烫的血滴在寒风下逐渐变冷,洁白的雪地跟黑红的血滴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夺目。
一些刚想帮麻子脸报仇的土匪,被这一枪镇住了,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扳机。
这人也太狠了!
李爱国扭过头,冷眼看着那帮土匪,双手高高举起,吼道:“还有谁?还有谁?”
面对杀神般的李爱国,那帮土匪竟然齐齐后退了一步。
张特派员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这会也清醒过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四方步走上前。
他摆起特派员的架势,指着麻子脸的尸体说道:“此人自持功绩卓著,不听从上峰的命令,刚才我特命武司令把他击毙了!
希望你们能够引以为戒,不要犯类似的错误。”
那些土匪们吞咽口水,齐齐点头。
他们都被李爱国惊住了,此时已经忘记了,他们的人数占优势。
“你们从此之后,归武司令节制,等干完这一票,咱们全都能出海!”
张特派员很娴熟的画了一张又香又甜的大饼。
听说能出海,那些土匪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至于死掉的麻子脸,他谁啊?不认识!
远处的王副营帐吓出一身冷汗。
此时总算是松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个李司机,还真是勇啊。”
“这岂止是勇敢,人家是有勇有谋!”张营帐赞叹道:“
麻子脸此人是个悍匪,十分狡猾,很可能会识破李爱国的身份。
所以,李爱国一上来,就直接枪毙了麻子脸。
那帮土匪六神无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死人跟大名鼎鼎的武全夫拼命。
别忘记了,李爱国现在可是总司令。
这个名头平日里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很唬人的。
失去了首领,这帮土匪就得听李爱国的命令,这次咱们也许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抓到这些人。”
听了张营帐的分析,王副营帐这时候才醒悟过来,感慨道:“走一步,看三步,这小司机神了。”
道观门前,见局势稳定下来,李爱国胡乱指了个小个子土匪:“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位。”
“俺?”小个子愣了片刻,意识到没有听错后,满心欢喜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冲着李爱国鞠了躬:“俺叫曹剥皮,现在是队伍里的伙夫。”
“曹剥皮,诨号?”
“对对对,俺本名叫曹癞子,最擅长剥皮了,能从人身上完整薄下一张皮。”曹剥皮颇为自豪的笑笑。
他露出焦黄的牙齿,牙缝里还有肉丝,样子格外可怖。
“沈处长手里的那个马鞍子就是俺做的。”
沈处长?沈醉?李爱国记起来了。
在解放前,沈醉担任稽查处长的时候,有土匪头子送给了他一个马鞍子,上面蒙了人皮,装饰物是人指甲。
后来,沈醉的老母亲礼佛,他才烧了。
(见《沈醉回忆录》)
好家伙,一个会剥皮的家伙,竟然只能当伙夫。
看来这群土匪手里全都沾满了血腥。
挨个枪逼,没有一个冤枉的。
枪口点了点曹剥皮,李爱国道:“曹癞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下属的特别机动队的队长了,麻子脸的人手,全都归你管。”
“哎吆,武司令,您是俺亲爹啊。”
曹剥皮差点给李爱国跪下。
别看他会剥皮这种残忍的技能,但是因为身材矮小,打手枪瞄不准,所以在土匪窝里不受待见。
“司令,现在咱们干什么?”
“把所有的人都喊出来,一块去搬运列车上的大米。”
“是!”
一直被欺负的人,猛然翻了身,下手往往狠毒辣。
特别是曹剥皮很清楚谁是麻子脸的亲信。
在当上了队长之后,就对那几个家伙下了黑手,免除了李爱国的后顾之忧。
随后,曹剥皮冲进道观里,一阵鸡飞狗跳后,二十多位土匪都被撵了出来。
有些睡眼惺忪,披着破棉袄,好像刚睡醒不久,看到李爱国都感觉到有点奇怪。
“小曹,咱们麻子脸队长呢?”
啪!
话音刚落,他就挨了一巴掌。
“这位是武司令,是赣西北义勇救国军总司令,现在已经任命俺当队长了,你要是敢捣乱,俺毙了你!”
那土匪没想到一向只知道烧火做饭的曹剥皮脾气竟然如此暴躁,吓得脸色铁青,再也不敢吭声了。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