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吧,免得在我这里耽误时间。”
沧州鹰听闻跟盗窃有关,神情顿时冷淡了下来。
“叔,您咋能这样呢,你跟我爹可是拜把子兄弟,我把您当成亲叔叔呢。”
于二闻言顿时着急了,当时站起身就要呼嗤白咧。
李爱国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安静下来。
李爱国从兜里摸出根烟递给沧州鹰,沧州鹰摆摆手:“年纪大了,戒了。”
李爱国将烟点上后,沉声道:“老前辈,这次失窃的钱包里倒是没有什么贵重玩意,但是失主的身份不一般。
他是匈牙利人民铁道部专家组的总顾问。
这次来到咱们这里,是要跟咱们购买一大批蒸汽火车。”
沧州鹰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李爱国接着说道:“蒸汽火车每辆价值几十万块钱,净利润至少有十几万块。
出口一台蒸汽机挣到的钱,足能够买上万吨粮食。
有了这些粮食,上万人就能吃饱肚子了。”
话音落了。
李爱国没有接着说下去,沧州鹰的手指头微微颤抖两下,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
小院内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母鸡咯咯咯的声音。
许久之后,沧州鹰长叹一口气道:“我这辈子净干偷窃之事,虽为生活所迫,毕竟辱没了先人。
这次的事情利国利民,理所应当承担下来。”
“你们稍等,我去去就回。”
李爱国一晃神,沧州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小院子里了。
他站起身四处看看,小院的门依然紧紧关闭,墙头上的爬山虎依然迎风飘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沧州鹰就像是会什么瞬移魔法一样。
“他是怎么离开的?”
李爱国自认为见过大世面,已然被这一幕给惊住了。
难道传说中的隐身术真的存在?
于二笑道:“他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从鬼子军官的腰间把腰带偷走的沧州鹰啊。”
李爱国:“”
他仔细思索片刻,觉得沧州鹰应该是使用了某种躲避视觉盲点的技巧。
人的视觉是有盲点的,据说只要精准找到盲点,就算是走到别人面前,别人也很难发现。
在前世,李爱国经过一番科学研究,自认为找到了科学盲点,直到有一天无意间进到了大学女生宿舍
往事不提也罢。
片刻之后。
小院的内推开了,沧州鹰缓步走进来。
于二迎上去问道:“沧老前门,怎么样,找出是谁偷了钱包吗?”
“找到了,不过这人需要你们自己去抓。”沧州鹰面带歉意的说道:“那人名叫张青海,跟我学过一段手艺,他非常聪明,手也很巧,但是心术却不正,一心想着出成名立腕。
为此背着我广收小弟,传授他们技术,然后让小弟去分散偷钱,偷来的钱,一部分交给自己。
我发现后,将他撵了出去。”
“张青海现在住在哪里?”
“他这会正在三不管里面。”沧州鹰说完之后,犹豫了片刻,小声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这个我不能跟您保证。”
李爱国对这种老前辈十分敬佩,不愿意欺骗他。
“罢了,这孩子早晚是吃花生米的命啊”
沧州鹰缓缓坐在马扎上,整个人似乎老了十几岁。
如果说一座城市是一个人,那么光鲜亮丽的政府单位担任大脑,复杂的道路是血管,双手是工厂矿区肛门等部位就是混乱的三不管地带。
而津城因为历史原因,三不管地带更加有名,足以跟的京城的“天桥”、南都的“夫子庙”齐名。
三不管位于宫南北大街、估衣街一带。
解放前,这里有卖大力丸和假药的,卖“折罗”的,剃头打辫子的,拉洋片的,摆茶摊的,等等
之所以被称为三不管,是因为这里乱葬岗子(随便埋死人)没人管;打架斗殴没人管;坑蒙拐骗没人管。
总之是当时警、法所管不到的地界儿。
解放后,上面提倡劳动光荣。
这些歪门行当被取消了。
三不管逐渐冷清下来,成为了一些干灰色生意之人的藏身之地。
“现在好多了,前两年走在大街上,就有混混儿当街拦路要钱。
要是你不给,他们掏出小刀就朝着自己的胳膊上刺啦一刀。
有次我在这里摆摊儿,遇到个混混儿,非要我交保护费,就我这暴脾气,能交吗?
那混混儿当时就拿出一把锥子囊了自己一下,我也不是善茬,也囊了自己一下。
那混混见我也不是个善茬,放了大招,开始脱裤子
我当时就呲了。
那混混五十多岁了,我还没结婚,跟他玩不起。”
沿着崎岖的小路朝着窝棚区走去,李爱国和小黑胖子带着七八个铁道公安边走边聊。
讲完后,小黑胖子摇头苦笑道:“有时候,我也难以理解,为啥别的地方打架都是朝着对方呼,津城这边的混混喜欢自残。”
李爱国道:“这跟解放前的法律有关系,那时候官府规定如有人因你而死,那么你要负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种习俗。”
李爱国最开始的时候也以为津城的混混自残是在犯傻。
仔细研究后,却发现完全不是这回事儿。
斗争本质是要对方屈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