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荣誉多,荣誉级别高,谁就牛叉。
孟段长本来想给邢段长这个老对头一个下马威,谁知道吃了个大逼兜子,随后也失去了兴致。
把他们送到了铁道招待所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江岸机务段客运办公室。
刘大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江山说道:“江哥,这次明明是咱们的主场,京城局的这帮家伙明显是挑场子,咱们的孟段长咋就能忍下来!”
“上层的事儿很复杂,有什么决定,咱们只能听着罢了。”
“可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特别是那个李司机,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他以为这里是京城啊。”
刘大利解开两个扣子,脸上的斯文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混身冒出一股匪气。
见此情况,江山眉头微微皱起。
刘大利成名很早,在解放前就已经是湘鄂路第一段车房的火车司机了。
只不过他犯了跟解放前那些火车司机一样的毛病,跟当地的一些洪帮浑水(本地称为汉流)有拉扯不清楚的关系。
洪帮向来就有“清水”、“浑水”之分。所谓“清水”就是不偷不抢,不取不义之财的有正当职业的“袍哥”,而“浑水”则是无恶不作的职业流氓。
那时浑水中流传着十二字的黑话:“不拦不披,不打就吹,卧着舔灰。”大意说,不干坏事就搞不到钱,就只能饿肚子。
火车站在那年月属于“旱码头”,是繁华之地,火车上运输的物资大部分贵重物品。
浑水中的流氓们很快就盯上了火车。
而身为火车司机的刘大利跟他们一拍而合,成为了流氓们的内应。
刘大利特别小心,凡是记录在案的物资一点都不会动。
每每遇到难以清点的物资,他便偷偷跟浑水流氓提前联系好。
在出发的时候,故意提高车速,随后半道将火车停在偏僻的地方。
流氓们一拥而上,盗窃火车上的物资搬运下来。
等盗窃结束后,刘大利继续提高车速,将失去的时间找回来。
如此一来,列车能够准点抵达货场,再加上物资难以清点,便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靠着这种关系,刘大利在解放前借着铁道挣了不少大洋。
解放后,刘大利还算是聪明,及时跟那帮浑水流氓一刀两断,并且积极向组织靠拢。
甚至还因为开车技术好,入选了专车司机的大名单。
最终却因为以前的那些灰色历史落选了。
刘大利自此之后便觉得受到了不公正待遇。
这次本来能够进行“首通”获得殊荣,洗脱身上的污点,却被京城铁路局插了一脚。
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江山点上一根烟,深深抽一口,沉声说道:“刘大利,你年轻几岁,我算是你老大哥。今儿得叮嘱你几句,这次的行车任务,关系到典礼是否能够进行。你千万别动什么歪脑筋。”
闻言,刘大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面红耳赤的说道:“江哥,看你说的是啥话,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火车司机!”
“那就好,走,听说有两辆爱国型蒸汽火车头已经运到段里面了。
咱们先去熟悉一下火车头。免得到时候抓瞎。”
江山带着刘大利来到江岸机务段整备车间。
跟往常不同,车间门口竟然有保卫干事把守。
刘大利是江岸机务段里的老人了,方方面面都有熟人。
抽出烟,给两个保卫干事散了。
“小陈,小张,咋地了,得罪你们王科长了。
这大晚上的,不让你们休息,在这里表演木桩呢。”
两个保卫干事接过烟,笑着说道:“别提了,这里面不是停靠了两辆火车头嘛,据说要用在大桥上。
科长命令兄弟守在这里,免得有人搞破坏。”
“还真是够小心的。”刘大利抽着烟,淡淡的说道:“那我能进去吗?”
“这”
保卫干事互相对视一眼,尴尬的说道:“刘哥,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而是这是科长的命令,我们也很为难。”
“我是火车司机,不提前熟悉火车,到时候出了乱子,你们能负得起责任吗?”
见两个保卫干事不让路,刘大利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两个保卫干事都知道刘大利作风霸道,还是孟段长跟前的红人,有什么重要任务,都会由他承担。
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两人都面露为难之色。
这时候,江山站出来打圆场:“保卫科的决定我们能够理解,毕竟安全第一嘛,但是你们也不能不考虑实际情况。
这样吧,等会你们派一个人跟我们进去,一块登上火车头。
这样,就算王科长来了,也不会批评你们。”
两个保卫干事商量一阵子,让开了一条道路。
“刘司机,江司机,你们都是咱们机务段里一顶一的司机,肯定不能动手脚,快进去吧,别被科长看到就行了。”
“谢了哈。改天请你们两个喝酒。”
刚才还阴沉着脸的刘大利此时兴奋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一包大中华甩给两人。
“拿去抽吧。”
“谢谢刘哥。”
看到中华烟,江山眉毛微微挑了挑,不过也没说什么。
毕竟身为同一个司机组的同志,应该注重团结。
两人进到车间里,找到已经完成了检修的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