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竟然被泥腿子们做成了。
白栏此时被雨淋得有些凄惨,小声说道:“陈哥,咱啥时间行动啊?”
陈有德被惊醒过来,拿起船桨指向桥墩。
“炸桥!”
暴雨如注,江面上波涛汹涌,大浪拍打着江岸。
江面上笼罩着一层厚重的水汽,仿佛一切都被这层水气所模糊。
远处的山峦、江岸的树木、远处的船只都模糊不清,视线很差。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兴奋中,谁也不会注意到一条小船。
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陈有德划着小船冲着桥墩而去。
此时,正在桥墩里值班的毛祖杰正一边拿着望远镜瞭望江面,一边啃着黑窝窝头。
旁边的队友周洪生喝着水说道:“大桥行车计划肯定是成功了,你听听,这震天的欢呼声,早知道我就不参加这次任务了。”
“小刘,赶紧喝水,保持警惕”
毛祖杰刚提醒了队友周洪生,就看到波浪中有一条小船晃晃悠悠的行驶过来。
小船在波浪中来回打着旋,撑船的人尽力支撑,却有好几次都被卷入波浪中。
“这么大的雨,还有渔民打渔?这不是不要命了嘛!”
周洪生拿起望远镜看了两眼,有些担心的说道:“搞不好,小船会被卷入大浪中。”
毛祖杰通过望远镜,看着那艘小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讲不出来。
波浪很大,小船似乎很幸运,每一次都能堪堪躲过浪头,在暴风雨中晃晃悠悠的朝着桥墩的方向驶来。
小船越来越近。
毛祖杰目测了距离,只有不到600米了,已经接近李顾问规定的警戒距离了。
他从桥墩中闪身而出,朝着小船喊话。
“同志,桥墩这边水流环境复杂,有很多暗流,你们赶紧把小船划走。”
此时陈有德已经将炸药包包裹在帆布中,塞到了白栏的怀中,马上要开始执行炸桥任务。
见到桥墩下竟然有卫兵,吓了一跳。
陈有德眯着眼看了看桥墩,眼睛一转,喊道:“大兵同志,我们的船坏了,不能操纵方向,军民是一家,你们能帮帮我们吗?”
说完,他踹了白栏一脚。
白栏立刻用手拢着嘴巴,用当地的方言喊道:“俺是沉水公社的周四毛,俺总是听说,你们这些大兵同志待民如子,是俺老百姓的守护神。
俺现在遇到了危险,只求有个靠脚的地方!”
见小船没有改变方向反而继续靠近,毛祖杰提高了警惕,拿出铁壳喇叭喊话:“这里是大桥守备警戒点,请你们立刻离开,要不然的话,按照规定,我们将直接开火!”
这小卫兵警惕性倒是很高
白栏听说对方要开火,吓了一跳,缩回身子低声问:“陈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撤退,改日再寻找其他机会。”
“慌什么!”
陈有德训斥白栏一句,走到船头大声喊道:“大兵同志,俺们现在有生命危险,你们咋能袖手旁观呢!
要是这事儿传扬出去,不但群众会对你们有意见,就连你们的上级也会批评你们。”
周洪生本来就想出手帮忙,不满毛祖杰的见死不救,趁机说道:“毛祖杰,这就是一条打渔的小船,没有重机枪也没有火炮,对桥墩构不成威胁,我看还是让他们靠过来吧。
要是真闹大,周连长会批评咱们枉顾老百姓的生命,到时候咱们得背处分。”
“咱们是卫兵,就该按照规定办事儿!周洪生,现在我是值班组长,请你马上听从命令,进入警戒状态!”
毛祖杰一声令下,周洪生虽不愿意,还是架起了步枪。
另外两个正在休息的卫兵也被惊醒了,纷纷举起步枪对准了小船。
毛祖杰叮嘱两个水性好的卫兵,让他们在腰间绑上绳子,随时准备跳入江水中救人。
“放心吧,俺就是在江里面长大的,要是船翻了,俺一定能把他们救出来。”那两个本地出身的卫兵拍着胸脯说道。
做好一切准备后,毛祖杰朝着江面上大吼一声。
“小船上的人听着,现在是最后一遍警告,如果你们不改变航行的话,我方将直接开火将你们击沉。”
哗啦,子弹上膛,手指扣在扳机上。
陈有德见此情形,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这帮人还真是够警惕的。”
“陈哥,要不咱们撤退吧,他们有枪啊。”白栏此时又冷又怕,身体瑟瑟发抖起来。
“怂包!就你这样,还想跟着我一块出海,想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
陈有德一把揪住白栏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富贵险中求!”
“江面上风浪大,他们就算是开枪也没办法击中咱们,况且”
说到这里,陈有德问道:“白栏,我让你加装的东西,你装了吗?”
提到这个,刚才还有些腿软的白栏,竟然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走到船尾,拉开一张破被子,露出了一台螺旋桨。
螺旋桨跟一台柴油机连在一起。
用铁卡箍和钉子固定在小船的尾部,安装得歪歪扭扭的,看起来手艺不咋地。
“为了搞到这玩意,我可是花了足足一条大前门,才让公社拖拉机站的老张头借给我的。”
陈有德:“我当初给你了五十块钱”
“陈哥,看你这话说的,这玩意都紧俏了,拖拉机站里就那么一台,人家愿意借给我,不算人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