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老毛子铁道警察制服的人,在一个身穿灰色大衣,头戴礼帽的人带领下,进到了车厢里面。
邢段长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也皱起了眉头:“过了二连浩特,马上要出边境了。火车上的司机组和乘务组都由老毛子那边的人接手了。但是,一节车厢需要这么多乘警吗?”
旁边的胖子提醒道:“同志,别多事儿,过了二连浩特,火车上就归老毛子管了,他们可不比咱们自家的乘警。”
这胖子姓陈,据说是供销系统的领导,铺位在隔壁车厢内。
他几乎每个月都要乘坐国际列车往返一趟。
李爱国也从他这里得知了不少隐秘。
比如只要过了边疆,中方乘客和老毛子那边的乘客都不再相互聊天。
然后停车的时候,也不准再临时下车了,更不准通过车窗拍摄外面。
站在远处的老猫也脸色铁青起来。
他们之前曾经三次乘坐国际列车,跟踪三号车厢的信使,虽然有巡逻的,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多人。
特别是那个戴礼帽的人很明显是契卡里面的头头。
“目标的防卫可能发生了变化,咱们要及时搞清楚,然后通知李司机。”
老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立刻小声叮嘱了燕子。
伪装成领导夫人的燕子在人群中穿梭,将消息转告给了老黑和老白。
五人小组就像是鱼儿一样混在人群中游进了车厢内,然后上了车,各自朝着三号车厢的方向走去。
燕子刚穿过四号车厢,便被一个乘警拦了下来。
“这里禁止通行。”
“亲爱的乘务员先生,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用一下连接处的卫生间,麻烦您了。”
燕子的小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紧捂着腹部,眉头紧蹙。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忍受着腹中如刀割般的疼痛。
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更显得她此刻的无助与脆弱。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任谁看了都会心软。
伪装成乘警的伊万诺夫却像没有注意到一样,冰冷的说道:“这里禁止通行,请你马上离开。”
他的手此时已经扶到了腰间。
“对不起了我马上走。”燕子眼神一凝,转过身离开了四号车厢,朝着五号车厢走去。
这时候,头戴礼帽的切尔诺夫从三号车厢内走出来,看着燕子的背影问道:“怎么回事儿?”
“报告少校,刚才有一位女士想借用卫生间,被我赶走了。”伊万诺夫立正回答。
“调查对方的身份了吗?”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乘客”
伊万诺夫面对少校冰冷的目光,脸色变得难堪了起来,他想要辩解,却没有办法开口了。
他跟那些乘警全都是抽调来的契卡,归属契卡一局行动三队。
一局在契卡中任务重大,是契卡负责对外晴报侦察的机构。
行动队更是一局的拳头,队员都是契卡精英。
能够成为队长,统帅第三小队,切尔诺夫少校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契卡比一般人更害怕契卡,伊万诺夫此时已经想到了自己在西伯利亚挖土豆的时候,是用锄头还是用铁锹。
出乎他预料的事,少校并没有继续责备他。
而是面色和煦的说道:“以后注意点,咱们这次的行动责任重大,要是不能把信使安全护送回去,我估计得跟你们一块挖土豆的。”
“是!”伊万诺夫感激的看了少校一眼,挺直了胸膛。
他没看到,少校转过身之后,从兜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将伊万诺夫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少校继续在车厢内巡查。
一个车厢安排了足足十多位乘警,其他包厢里的乘客们都是懂规矩的,此时已经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包厢内。
当然了,也有几个仗着自己是老毛子那边的领导,想要下车休息,却被乘警一顿拳打脚踢,落得个鼻青脸肿的下场。
确定车厢内除了契卡再无外人后,少校走到三号包厢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片刻之后,包厢的门打开了。
信使奥列格一脸无奈的看着少校:“切尔诺夫少校,我觉得你有些大惊小怪了,现在火车已经出了边境,进入了咱们的地盘中,我相信那些人不敢动手的。”
“你不了解对手的可怕,他们素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少校板着脸说道:“信使同志,希望你能够听从我们的安排。”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信使奥列格清楚这帮人的性子,不敢再啰嗦了,喊上助手带着箱子出了三号包房。
少校掏出钥匙,打开了对面包房的门,指指里面说道:“祝你们旅途愉快。”
呜呜呜,狂吃,狂吃,狂吃
国际列车冒着阵阵黑烟,在皑皑白雪中奔驰,车轮溅起雪泥。
车厢内的气氛温馨而宁静,仿佛与世隔绝。
柔软的座椅随着火车的节奏轻轻摇晃,让人不由得放松身心,沉浸在这份难得的舒适之中。
特别是邢段长从乘务员那里凭借车票领取到了三瓶红酒。
车厢上方的广播里响起老毛子的民俗音乐。
品尝着红酒,听着音乐,车厢内的灯光柔和,随着火车的晃动轻轻地摇曳,生活好不惬意。
“段长,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一趟厕所。”李爱国突然放下酒杯。
“记住,不要跟老毛子讲话,搞不好会有麻烦。”邢段长提醒道。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