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到工作区的程序,照旧是唱班歌、宣誓、定目标、然后开始工作。
小组长杨红给我安排了很多任务,作为新人,相对而言安排的工作都比较容易。
一堆电话号码,按照要求,用昨天她教的各种话术,一个一个地拨打过去。
上钩的号码特别记录,发给我们组的其他组员,进行下一步跟进。
如果通话中,接听电话的人有所迟疑,就在这个号码后面做个标准,通常用问号,表示有机会争取。
不友好的,或者头脑清楚的,一听就知道是诈骗电话的,那就直接划掉。
我大概看了一眼,脑袋里满是蚊香线。这些电话号码,至少也有几百个。
组长告诉我,这些电话号码都是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上钩率极高。咱们大公司,可不像那些小公司,随便找个号码,乱打一通,严重影响成功率。
她还特别叮嘱我,今天必须全部打完。要是打不完,就是怠工。小组成员会对我进行惩罚,绝不会姑息!
我觉得组长就是吓唬我,这两天小组成员对我还不错。尤其是组长杨红,这个温州小妹妹,还是挺照顾我的。要是真的打不完,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大不了就像昨天一样,轮番把我批评一顿。
我拿起电话,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我自认我还是挺努力的,虽然达不到全力以赴,但也用了六七层的力气。
我还没有杨红他们那般的紧迫感,打电话的动作不紧不慢。
在我内心深处,还是很矛盾,也很顾虑,我希望接电话的人都不要上当。
多种因素结合,在我自身的操作下,下班时我手里的几百个电话号码,只打了三分之一。
“小陆同志,你这工作效率太低了!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是要被小组惩罚的!”
小组长杨红脸色很难看,用冰冷的语气对我说教。
“杨组长,我已经很努力了。可能是刚接触这个,还不适应。以后顺手了,就好了!”
“适应?从乡下来的老阿姨,都比你打电话的速度快!
你一个大城市来的大学生,还不如一个乡下大字不识几个的老阿姨,可能吗?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拖我们小组的后腿。”
我们小组里,一个瘦得像是竹竿似的高个女孩,趾高气扬地对我大声嚷嚷。
临了,她还骂我了一句,“垃圾!”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上来了,“你说谁是垃圾?”
“就是你,你就是下等猪!”
竹竿女更加嚣张了。
“你有病吗?他们骂我们是猪仔也就算了,你和我一样是被骗来的,还这样说?你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吗?”
我恼火的回怼。
“下等猪!垃圾!废物!拖我们后腿,你就等着被拉到军队去吃枪儿子吧!
不,你看着细皮嫩肉,应该更适合去给那些老变态当性奴!”
“性奴,你才是性奴,你全家都是性奴!”
我急了,被打手欺负也就算了,你一个瘦肌麻杆的纸片人,又算是哪颗葱啊?
在我俩剑拔弩张的时候,班长隔着老远喊道:“下班就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工作呢。有这个劲,往工作上使不好吗?”
组长杨红也劝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小组就是小家庭,家丑不可外扬。不要在工作区吵,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到宿舍关上门说!”
高个子女孩被组长推着往前走,还愤愤不平地在我前面嘀嘀咕咕,大部分都是骂我的话。
我气不过道:“废物才喜欢小声咒骂别人!”
“谁是废物谁心里清楚,就你这样的,就应该去当扶手女,当性奴!”她转回头凶狠地看着我。
扶手女是我人生的污点,虽然我没被怎么样,但也是我心里的痛。
我怎可能任由她骂我,自然也不会有好话回她!
我们俩就这样,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回了宿舍。
进了宿舍,我突然感觉到,我们小组的所有人,看着我的目光都变得极不友善。
我拿上洗漱用品,去卫生间洗漱。等我洗漱完,爬上床铺躺好的时候,宿舍里除了我,其他五个组员聚在一起,不知道小声地商量什么。
他们时不时地瞄我一眼,好像是跟我有关的事情。
大概五六分钟后,组长杨红轻轻咳嗽了两声,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根缝衣针,一边缝衣服,一边装腔作势地对我喊。
“小陆,下来,咱们还没做睡前动员呢,这可是每日必须例行的集体活动!”
我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下来了。
我坐在杨红身边,她挨着我,忽然好奇地抓起我的右手,惊呼道:“哎呀,你的手指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这应该是弹钢琴的手吧?”
“早就不弹了!”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也没有糊弄他们,我小时候,妈妈教过我几年钢琴,她本来就是钢琴老师。后来妈妈去世后,我被接到姥姥家,姥姥家里只有电子琴没有钢琴,我再也没有弹过钢琴。
杨红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细长白皙的手指,一副羡慕的样子。
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拿起衣服上的钢针,对着我的中指指甲盖儿,用力地扎了进去。
她的速度又快又狠,一根缝衣服的钢针,顺着我的手指甲,捅进去了一大半。
“嘶……”
锥心的疼痛,让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