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回想着慕达和刘一刀的对话。
刘一刀得意地回答慕达,“那是肯定的,咱们督导向来是算无遗漏。督导说他们逃不出去,他们就一定逃不出去!”
刘一刀吹嘘这东方不败,好像自己脸上也有光似的。
刘一刀说完这句话后,慕达说自己还有任务,匆忙离开了。
当时,刘一刀看着慕达离去的身影,对身后的小弟们训话。
“都跟慕达学着点,人家也是刚来没多久,不多言不多语,踏实肯干,下手够狠。没这个干劲儿,在这里是混不下去的!”
刘一刀身后的小弟们纷纷点头。
随后,一个个把干劲儿,都发挥在我和陈冰的身上了。
这个推我们一把,那个踢我一脚,催促着我们快走。
一路上楼,我们遇到了一波又一波的猪仔,他们看到我俩额头上红肿的三个字,一个个难言讽刺之情。
有几个面生的猪仔,还发挥出了嗤笑声。
我那时还挺想不明白的,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什么好笑的?
我和陈冰的今天,可能就是他们的明天!
在这个园区里,谁也不会比谁,好到哪里去!
就这样,我们被刘一刀的小弟们,连踢带打的送到了刘冬的宿舍。他们把我们塞进宿舍,丢给我们几瓶水,不管我们了!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我复盘完毕后,想问问陈冰,东方不败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便扒着上铺的围栏,看向下铺眼睛瞪得老大的陈冰,问道。
“姐,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个阴阳人二椅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怎么一下就把你的火气给勾出来了?”
陈冰的眼睛立即红了。
她看着我的脸,几滴晶莹的泪珠滚落。
半晌后说道:“东方不败问我,想不想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要了我儿子性命的罪魁祸首?”
“啊?”
我猛地坐起来,蹿下床铺,坐在陈冰的床沿上。
“难道不是王老五吗?”
怎么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陈冰抹了把眼泪,摇头道:“他能这么问我,就说明不是。至少,他东方不败认为不是王老五干的,而且……”
陈冰停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
我急着追问。
“而且,他问我想不想知道,都有谁……都有谁……”
陈冰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死死地咬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她不断地用力,用力,再用力!
拳头由红变紫!
我握住她的双拳,“行了姐,行了,别说了!”
我揉搓着她的拳头,让她冷静。
陈冰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劝解,依旧咬紧牙齿,颤抖着脑袋,瞪着愤怒的双眼继续道。
“他问我,想不想知道,是谁亲自操刀烹饪的?
想不想知道,都是谁参与了分食?
啊!啊!啊!”
她说道痛点,难受的浑身痉挛,卷曲着身体在床上不停地打寒战。
看着陈冰痛苦的样子,别说是她本人,就连我这个外人,都感到难受得要窒息。
我抱着陈冰的身体哽咽道:“姐,陈冰姐,不要再想了,咱们缓缓!
只要咱们活着,那些该死的狗杂碎,咱们一个个地找出来。我帮你,我可以帮你的!
刚才,你不是已经答应我,咱们一起屠魔吗?
他们就是魔,咱们屠的就是他们!”
陈冰反抱住我,像个无助的孩子,放声大哭。
“啊……啊……妹子,我想我儿子!
我好想我儿子啊!”
我轻轻拍打陈冰瘦弱的背脊,陪着她一起掉眼泪。
能哭出来就是好事,哭出来不会伤身体。
我们两个一个嚎啕大哭,一个小声啜泣。
她想她儿子,我想我姥姥。
我恨我自己的懦弱,在外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次拿起电话想听听姥姥声音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这么三磨叽两磨叽,始终没有勇气给姥姥打出电话!
我不知道姥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我气出个好歹?
我的顾虑很多,害怕说漏了嘴,让姥姥担心。更害怕,打通电话后,听到不好的消息。
不知道我们姐俩抱在一起哭了多久。
陈冰先止住了哭声,她擦了擦眼泪,喝了一口水。问我,屠魔有没有详细计划?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做,便反问她,有什么打算?
陈冰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我不走了!
我会好好给东方不败搞诈骗,出大单。
然后,我要杀人!”
“杀人?”
我浑身一紧,看到她再次握了握拳头。
“对,杀人!
既然不能成佛,就成魔!
以魔屠魔!
我要让东方不败后悔,后悔把我弄回来!
我现在也不想知道,都是谁参与了分食。他东方不败说的也未必都是真的,他很可能是说假话,为了扰乱我的心态,让我为他卖命。
我想好了,这个园区里所有的打手,高管,都是参与分食我儿子的杂碎!
我要让东方不败必须后悔!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