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谨骁的双手落在她的肩膀,她能很明显感到自己瘦削的肩骨在被他掌控,一点点收紧的力道,也让她的痛越发深刻。
她的汗都顺着鬓角流下来,脸色煞白。
封谨骁看着她神情里都是满满的戒备,再联想到刚才她对他无意识的那些防备,心里更生气。
将她猛地推倒在床上,她猝不及防,在惊诧中脚踝踢了一下脚下的床板,忍不住发出一声“嘶——”
原本就煞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封谨骁蹙了下眉,往下看了一眼,她脚上穿着拖鞋,可是被他的目光盯着,她还是心虚的往后缩了缩。
“怎么回事?”
霍七七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颤着音,只淡淡说道:“你还是出去吧,我想睡了。”
可他根本不是她这套:“把脚抬起来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你出去!”
她这样的反应,反而更勾起他的好奇,倒退两步,盯着她的脸,而后蹲下来,一把撩起她的裤脚。
“你干什么?”她不想让他看,一直在往后躲。
可是封谨骁岂会容她?反而拽着她的脚背,将她的小腿抬起头,她的身子往后倒,重心不稳,又一屁股坐回到床上。
她细白的脚踝上大片磨破的伤口,呈现在他的视线。
十分,带着明
显的擦伤,看在眼里,触目惊心。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怎么弄的?”
“不小心跌伤的。”明明刚才洗澡时,一碰到就疼,她还能回答得这么轻描淡写。
霍七七从小就不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在永安镇像个野孩子那样到处疯跑,被附近的孩子骂是私生女,野种,冲她丢石头,对她恶作剧的大有人在,受过的伤大大小小无数。
这点小事,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在封谨骁看来并不是这样,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却嗤笑一声:“霍七七,这不会是你的苦肉计吧?故意把自己弄伤,想让我心疼?”
霍七七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你会心疼吗?”
封谨骁被她这样的眼神瞧着,竟然有些心虚,他觉得她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前他在她面前,是完全的占据主导地位,但是现在,好像自己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
他没有回答她,转身从旁边的柜门里翻箱倒柜,拿出药膏,抹在了伤口上。
一瞬间,清凉感丝丝入扣。
十分舒服。
他抬头看向她的表情,他的眼神里荡漾着隐隐的温柔。
“受伤了还洗澡,你也不怕伤口溃烂。”他放下她挽起的裤脚,以前,他何曾有过这样细心的时刻,她的手放在身
体两侧,慢慢抓紧床单。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轻易就心软,可是这一刻,难免还是会被他片刻的关心迷惑。
封谨骁看到她隐忍的表情,忽然又想起了某件事,刚才在主宅第一眼看到她,就很想问她的事……
“你一个人去酒吧干什么了?喝酒?泡帅哥?泡到了吗?”
霍七七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刚才心里的温存,也在此刻被瞬间打破。
他望着她的眼神轻蔑,语气轻浮,好像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哪怕她否认他的猜测,他还是会不屑一顾的嘲笑她。
于是,她只能沉默不语。
他在等她的答案,其实,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只要她说不是,他就会相信她。
可现在她却连对他说一个谎都不愿意,这真让他感到心寒。
她用这种消极的方式与他对抗,他更是不依不饶:“你哑巴了?说话啊!你到底去那里干什么?”
“去酒吧能干什么,当然是喝酒。”
她讨厌他像抓叛逆少女的老师一样,对她咄咄逼人的压迫,她和他是平等的,凭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被他压一头,何况她的确是什么都没干啊。
“你一个女人喝什么酒?你已经结婚了!”
又来了!封谨骁这直男癌,和程玠杜博宁霍起铮
他们一个德行,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思想活在晚清的臭男人!
“结婚怎么了,我都要离婚了,我这是提前放飞自我,等我离婚证领到手,我不光要喝酒,我还要找男人,找对我伏低做小的小奶狗!”
霍七七发起火来,不仅什么都做得什么出来,而且还什么话都敢说,怎么刺激他,怎么来!
这一点封谨骁已经有了深刻的体验。
他都被她气笑了:“小奶狗?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爱好啊。”
她自然听出来他语气里的讥讽,于是她也笑了:“对啊,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不过我没必要向你交代。”
她这吊儿郎当的口吻,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动手指了指门:“请你出去,我要睡了。”
封谨骁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忽然弯下腰,将她瘦弱的身子扛在肩膀,转身就往他们的主卧室走。
她自然不肯依,惊呼一声后,连踢带打,在他的肩上不停的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要睡觉了,没空和你瞎闹。”
“谁和你闹了,要睡觉就一起睡!”
“我才不和你睡,我们就要离婚了!”
“不是还没离吗?那你就得满足我,你现在还是我老婆……”
“你神经病!”
霍七七被封谨骁压在床上的时候,她就真的骂不
出来了,他看她的眼神,好像真的很认真……
可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