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从他的右腰处探出头来,仰着头看着他,眉开眼笑:“没事,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而且你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叫我小姐,要叫南乔。”
“来,快叫声南乔来听听。”
小姐似是很希望他这样叫,可他叫了小姐已经叫了十几年了,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喘息一般,他看到她的时候,那声小姐就自然而然地就叫出来了,
对于其他的称呼,他根本没想过。
“来嘛,试一试。”
蒋南乔摇晃着十三的腰,再一次鼓励道。
“南、南乔。”
十三低下头,终于还是磕磕巴巴地喊出了这四个字。
***
因着今日是月饶公子的一月一次的花帖宴,所以望月楼门前聚集了很多的人。
大家无一例外的都在讨论着月饶公子今日的事情。
“这次不知道都是哪十位娘子贵女们得了拜帖?”
“你没听说吗?这回有新上任的户部尚书。”
“薛之薇吗?之前死了夫郎的那个?”
“对,就是她,升官发财死夫郎,这好事怎么都让她占全了。”
“有这么大的个官,那这回月饶公子的入幕之宾岂不是非她莫属?”
“还不一定呢,我可听说,李将军、曹大学士家的嫡幼女,甚至裕和帝卿的嫡长女此次也来了。”
周围的议论声一直都未停,蒋南乔也不在意,刚扯过十三的踏上望月楼的台阶,迎面就走来了一位一位‘老鸨爹爹’。
这位倒是不像蒋南乔印象当中的老鸨们那样,做一身穿红戴绿的艳丽打扮,他身上裹着一件深青色的外袍,头发半绾着,走起路来倒是风姿绰约,看上去舒服顺眼极了。
只不过有一点,他这身上扑的香味极浓,若是夏天,怕是能把方圆十里的蚊虫熏晕。
“这两位小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回来我们望月楼?”
蒋南乔点点头,逛青楼嘛,的确是头一回。
“那两位小姐有没有相熟的公子?可要爹爹我来给您介绍一位?”
蒋南乔将月饶公子的花帖递上,老鸨顺势接过来,仔细瞧了两眼之后又还给她,露出比之前更要和善的目光:
“原来是丞王的朋友,请恕奴方才有眼不识泰山了。”
老鸨福了福身子,朝着两人行礼,又说:“月饶公子的客人自然是不必走这寻常的通道,两位尽请随奴来就好。”
蒋南乔和十三对视一眼,随后撩起披风,跟着这位老鸨爹爹入了一个侧门,望月楼后院清幽,远没有前面的那么喧闹。
蜿蜒曲折的小路两旁挂满了红色的长灯笼,与寻常用来照明的并不一样,上面写满了词句,显得极为雅致。
两人跟着老鸨七拐八拐来到一处院子,这似乎已经离前院很远了,蒋南乔已经听不到前院的声音。
而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处三层小楼,小楼的二层,三层亮着烛火,时不时还有丝竹之乐传来。
老鸨上前,推开了小楼的门,带着两人等上了二层。
二层不大,却两个两个一排摆了两排的矮桌。每张桌子上都摆了酒菜果盘。
月饶的邀贴一共十张,而现在除去她俩外,已经到了六位,其中有三人穿着华丽,身后还跟着小厮和侍卫,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或者是官宦女。
蒋南乔和十三一来,一瞬间在场大部分人目光聚集在了这两人的身上,有的带着探究,有的带着打量,有的带着不屑一顾的轻蔑。
“两位请。”
老鸨引着两人落座后,帮忙斟了一杯酒水,正要开口介绍茶水点心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打断。
来人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这月饶公子究竟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请这位贵客稍安勿躁,待客人都齐了之后,公子的宴席就自然会开始的。”
老鸨回过头去好声好气地解释,可对方摆明了不买账。
她大掌一拍桌子,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态度比刚才还要嚣张上许多。
“本姑奶奶可是花了一千多两才买到的这个花帖,花了钱还要找罪受,你们望月楼可真是独一份啊。”
“客官说笑了,我们是断然不会让您受罪的,您的被子空了,可要再添一杯?”
“不喝了,我已经在这等了半个时辰了,早就喝饱了,快给姑奶奶我找个公子哥过来,我是来找男人的,又不是来找女人的,半个时辰净跟这些女人在一起了。”
“那既然客官想要公子,那随奴来,奴这就给您安排。”
老鸨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朝着蒋南乔道歉后,便带着骂骂咧咧的女子走了。
这人的身影一消失,厅中就有人发出了一声嗤笑。
蒋南乔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是位白衣裳的娘子,她一手抻着,一手拿着只杯盏,幽幽说道:“真傻啊,为了外面的那些寻常货色放弃了真正的绝色。”
“哦?这位姑娘是何意?”她前头有一个人转过头来问。
“你们都不打听打听规则就来吗?这也算是月饶公子的一个测试了,刚才那人相当于已经被淘汰出局了。”
“原来竟是这样!”三两声附和声想起,厅中又恢复了如常。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蒋南乔,她并不在意自己最后能不能赢,更不在意那个什么月饶公子,她现在只在意自己是否在望月楼找到有关回木阙的消息。
据陈青璇掌握的消息看来,每月一次的月饶公子的花帖宴就是回木阙活动的时候。
所以她才向丞王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