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来电吗?记得没有设置静音震动啊,而且手机也没动静。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亮光是从椅子上发出的,而手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我摸索着打开灯,看到还是有微弱光线一闪一闪的,是从我搭在椅子上的衣服口袋里透射出来的。
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件玉佩发出的光!铜物件昨天已经被我放在了表哥家里,因为那件玉佩太让我爱不释手,就随身放在口袋里了。
我立刻起身,伸手向口袋里一探,取出了那件玉佩。
此时我困意消退,开始把玩玉佩。
如我所料,光线果然是从玉佩里面透射出来的。
我下意识地用手在玉的表面轻拂了一下。
奇怪!此时玉佩里面的光竟然如同被我的手吸住一样,成束的光雾缓缓地流入我的手心之中。
我心头一紧,连忙把玉佩放在了桌子上,快速把手抽回,可光雾依然缓慢又不依不饶地浸入我的手掌中。
光雾没有引起我半点不适,我索性躺到了床上,并随手关了灯,只是眼睛紧盯着那束彩雾静静地流入手掌中。
此刻我的内心如平静的湖水一般毫无波澜,大脑感觉异常清明通透,我的眼睛看东西也格外清晰,还有我的鼻子,竟能分辨出刚刚喜丫头送来的晚饭中,青菜,油,姜,酱每一种食材的味道。我似乎感觉整个人精力充沛,充满了力量。
我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一刻那种无以名状的奇妙感觉。
说不出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是怎样的。
恐惧?兴奋?都不是。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我的身体开始逐渐放松,内心也愈发变得平静喜悦起来。
这是不是睡着了在做梦啊?
只是这梦真是奇妙,我平生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我突然想起爷爷曾经对我说起过,有一种宝玉,能够吸收天地精华,更能滋养人体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使人轻灵透彻近乎通神。
这难道是那种宝玉?
我静静地体验着,仔细感觉着,心里也在琢磨:为什么昨晚没有发现这块玉佩有这功能?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
当我一觉醒来时,发现玉佩上的彩雾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看窗外已是黎明时分。
我取过那块玉佩,又仔细端祥了半天:盘龙图案,图形和云纹,实在也没看出有其它特别之处。
把玩了一会儿,见玉佩一直也没再发生异象,我便又将它放入口袋里。
现在我感觉脑袋特别清明,于是重新捧起《伤寒论》翻了几页。
这一翻着实让我有些吃惊,随着纸张的一掀一落中,我恍若穿越到了作者张仲景的那个年代,并且仿佛来到了他的身旁。
此时,张仲景端坐于医堂,他口述,学生们复述,并在竹简上一字一句地镌刻记录着:
“刻字不易,患者千人千例,可省去临诊记录的部分,只刻下在六经辩证下的常见病、脉诊以及各种经验药方即可……”仲景先师的一番话,让我瞬间读懂了他,读懂了那些跟师苦学的医学弟子,读懂了千千万万个患者的苦痛,读懂了《伤寒论》……
走出了汉代,我又捧起了《黄帝内经》。
在这一本远古年代的医经大典里,我读懂了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的黄帝;我读懂了时有仙伯,出于岐山下,善说草木之药性,为太医,帝请主药方的岐伯;读懂了伯高、少俞、少师、雷公、鬼叟区等这些上古医家。读懂了他们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的先进理论;读懂了上古医家们提出的法阴阳,和术数,天人合一的预防与治疗方法。
紧接着我捧起了《难经》、《本草经》……
我着迷于秦越人的发挥之道,剖析疑义,垂示后学的八十一种难点和疑点;
仰慕于上古神农尝百草时的呕心沥血。我理解了千百年来华佗、董奉、孙思邈、李时针、钱乙、黄甫谧、叶天士、吴鞠通、王清任……等大医们的“医之大者,为国为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情怀和抱负,明白了他们外逐荣辱,内忘身命,呕心沥血的大医精诚。
当我徜徉在千年大医们浩瀚的思想海洋中时,我忘记了我的存在,忘记了时光的流逝。
一个个朝代的更迭,一位位太古上医,亦或那千千万万的大医们,甚或是如我的爷爷,如李老头那般敬业医者的“于冥运道中,但作救苦心”的信念和抱负,让我知道:《大医精诚》中“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的赤诚之医者仁心。
接连几天,除了吃饭时和喜丫头说几句话外,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房间里以读书为执念。
冥冥之中这似乎是我内心的一种追求,又似乎在完成一种使命:不断的去寻找、寻觅、再寻觅……将自己的身体、灵魂交出去,成为另一个苍生大医。
当第四十九天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我睁开双眼,走出了房间。
我站在院子中央,仰望着湛蓝的天空。
天空异常清澈,我的内心亦是通灵透彻,对于大医们的治病之法竟然有种了然于胸的感觉。
之前我不太相信神灵,这一刻我信了,我想起了一句话:天空是尘世的沧海桑田,心是尘世的万千世界。
“我相信有一种缘,会把所有的偶然都实现”。这时,王杰的《仰望星空》音乐在我口袋里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