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李老头取出他的梅花木盒,对我说道:“徒弟啊,武医也好文医也好,会治病救人才是根本,理论上再厉害,最后还是得看实际临床动手能力。既然你已看过我收藏的那些书了,想必对人体的经络穴位也大致晓得了。常言道:’学医不懂经络,开口动手便错’。你记住,给人针灸治病前一定牢记人体的经络穴位,这是针灸基础。对于补泻手法,深浅快慢和针灸禁忌这些理论方法书上都有,这里我只教你进行实际操作。来来来,你先在自己身上扎两针。”
一听这话,我硬着头皮,从针盒里取出一根针,消毒,扎哪里呢?足三里吧,我心里想着,慢慢向左腿扎去。
“嗨嗨嗨!”李老头猛然大声喊了起来,我一惊,手在半空中僵硬地停住了。
“噗”一旁的喜丫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冲我说道:“爷爷在吓唬你呢!”
李老头面无表情,随即一脸严肃地说道:“临下针时,应屏气凝神,处惊不乱,你的拿针姿势也不对。’刺手’和’押手’力道要掌握好。《灵枢·九针十二原》中记述’右主推之,左持而御之’,说明’刺手’的作用,主要是掌握毫针,进针时将臂、腕、指之力集于刺手,使针尖快速透入皮肤,然后行针。而’押手’的作用,主要是固定穴位皮肤,使毫针能够准确地刺中腧穴,并使长毫针针身有所依靠,不致摇晃和弯曲。进针时,’刺手’与’押手’要配合得当,动作协调,这样才可以减轻痛感,行针顺利,并能调整和加强针感,提高治疗效果。
古代医家非常重视双手配合动作,如《标幽赋》所说:’左手重而多按,欲令气散;右手轻而徐入,不痛之因’”。
顿了顿,李老头又补充道:“记住:针灸追求的是大道至简,天人合一。随手捻来无不是药,随针下去无不中的,法无定法,无法可寻,而无不是妙法,举手投足皆为磐若。行驻坐卧,不离这个,这个就是宇宙的阴阳本体,就是道,就是治病的根本大法。另外,我再教给你梅花十三针的基本方法。”
随后,李老头将梅花十三针的要领给我详细的讲述了一遍,直到我能够大体掌握,他才满意地说道:“好了,现在让喜丫头陪你练练吧,我还要出去一趟。”
说完,李老头径直出了门。
喜丫头一听,还真端出了师傅模样,认认真真地开始给我做起了老师,什么开合、迎随、徐疾、平补平泻、提插、捻转和烧山火、透天凉等手法统统把我练了一遍。
随后,除了私密处之外,几乎我的全身上下的大部分穴位,统统被银针扎了个遍。
刺得我又疼又麻,麻不可耐,好在最后我学的有一点样之后,喜丫头看看时间已近午夜才大赦了我,同意我回房间休息。
到了李老头的书房里,我用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那块医牌,仔细端详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才沉沉睡去。
朦胧之间,我看见眼前从上到下出现许多道彩色的光线,接着光线从左至右慢慢向两边拉开,像古代的圣旨一样。
随后,一个奇异的景像呈现在眼前,好像是白天看到的天门,透过天门望去,里面竟然是一个异常繁华的街道,只是街道两旁的建筑物都是古代结构。
汉代?唐代,还是什么宋代?我也分辨不出。
街道上,有很多人,做生意的,闲逛的……好不热闹。
我还看到了传说中的龙和麒麟,还有老虎,孔雀,甚至还有蛇缠在乌龟身上。我瞪大眼睛看着,心里震惊不已,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不就是上古四神兽么?旁边还有一条黄龙,全身熠熠生辉。
这时候,有一只麒麟腾云而来,背上还骑着一位古代装束的小童。在一瞬间,我又化身成了那位小童。麒麟将我带到了一个地方,门口牌匾上书写着“龙门医馆”四个大字。
跳下麒麟,我推门而入,里边有好几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也全是古代装束。
为首的一位面容很慈祥,他对我说道:“正翼,你来的正好,跟我们学针灸和开方取药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如冬日里的暖阳一般亲切温暖,似乎是在天门时耳边出现的那个声音。
我一怔,心里想,开方取药还行,这还得拿针练习扎自己啊?
此时,老者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微笑着说道:“自己亲自体验一下,才更会明白病人苦痛。”
他说话的同时,另外几位老者走了过来。随后,他们有教授我望闻问切的,有教授我开方取药的,有教授我针灸大法的。特别是教授针灸的老者,把我之前在李老头那儿看的《金针赋》、《席弘赋》、《针灸大成》等书里面理论层面上的东西,统统都让我实践了一下,什么“白虎摇头”,“青龙摆尾”,“苍龟探穴”,“赤凤迎源”……老者都是亲自示范。奇怪的是,那些针扎在我身上,竟然没有半点痛感……
第二天一觉醒来时,我才发现是一个梦,只是我手里正紧紧攥着那块玉佩。
我内心感叹着玉佩的神奇,穿好衣服下了床,到了外屋找到一盒针灸针,随后取针,消毒,按梦里所学尝试了一下。
我惊奇地发现,现在我已经做到了心之所向,针之所在,我的手法似行云流水,如有神助。
是真有古代大能们在指点着我吗?还是我之前看书本上的知识,身上的潜力无形中被昨晚李老头,特别是喜丫头的一番操作给激活了呢?
正当我百思不得解时,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喜丫头!”我喊了一声。
“哎呦歪,我在这里呢。你什么耳朵?这么灵。”院子里传来喜丫头的声音。
我拉开窗帘,见喜丫头正在一板一眼的打着拳。
“你这是武术,还是体操?”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