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馆里我可不认识什么人啊,难道是——提供服务的小姐?哈哈哈那找错人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听到有人在门外开口说话:“正先生在吗?我是慕厅长的司机,慕厅长说你的东西忘在她家了,让我给你送过来。”
我一听,心里有些纳闷,慕厅长是谁?敲错门了吧?慕厅长,难道是慕婉婷的父亲?
我一边想着一边起身开门。
门一打开,我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正站在门口。
“你好,你找错房间了吧,你说的慕厅长是哪位?”我问道。
“哦哦,你好,正先生吧?!慕厅长是小婷的母亲,小婷是随母亲的姓。”男子解释道。
“难怪啊,那请进,我在婉婷家忘记什么了?没记得落下什么东西啊?”我疑惑地问。同时暗道:好家伙,她母亲是个厅长啊,难怪我和她谈话时感到有种压迫感呢,不过,厅长还不够级别住那种官邸吧,那慕婉婷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呢?
“是一张卡,你收到卡后,请给慕厅长回个电话吧。”男子进了房间后,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关了门,然后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了我面前。
我有点懵,没记得办过密云商业银行的银行卡啊,弄错了吧?
肯定是慕婉婷的母亲弄错了,误将是别人的银行卡当成我的了。这张卡或许就是慕婉婷父亲的,或许是另外拜访者落到沙发上的,此刻或许正急的团团转呢。
想到这儿我觉得有点好笑,我没接卡,而是问起男子:“哥,我问一下,婉婷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呵呵,做什么的?你问程省长是做什么的?”男子听了,顿时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同时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接通后,他立马挺直了腰板,脸上堆起菊花般的笑容,说道:“慕厅长,我到了!让他接电话?好的好的。”
小伙说话的同时把手机递给了我,说道:“慕厅长要和你通话!
我连忙接过手机,说道:“阿姨您好,我是正翼。这张卡不是我的,可能是别人落下的。”
只听慕婉婷的母亲说道:“哦,小正啊,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明一下,我希望你记好。
就是你和小婷的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们不合适!
我希望你今晚在宾馆住一宿之后,明天一早立刻离开这里,以后也请不要再和小婷联系了!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好。
作为长辈我再劝你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不属于你的酒桌,就不要勉强往上凑了,否则伤害感情或被羞辱的只有你自己。希望你够聪明,能明白我说的话。
另外,那张卡是送给你的。作为补偿,你把那张卡收好,卡里有五万,密码是六个零。”
我拿着手机,僵在了原地。
手机那边慕婉婷母亲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破了我的心。
我怎么没有自知之明了?
其实在踏进那个大门的一瞬,我的心已失去一大半的希望,不过内心里还是安慰着自己,我是来陪慕婉婷的,是来冒充她男朋友的。
直到有了慕婉婷在大门外划过的那个吻,才又重新燃起我心中微弱的希望之火。
但是刚刚,电话里的声音,如猛兽般把我心头的那一点火苗,无情地扑灭了,同时把我的心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碾成粉碎。
我默默地问自己:“阶层之间的差别就这样大吗?普通人在豪门贵胄眼里,是什么呢?”
流血的心里,我大声呼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自始至终我没有接那张卡,我麻木的让那个男子拿着卡离开了。
此时,我想给慕婉婷发个微信,但也只是念头一闪,便被另一个念头残酷绞杀了。
此时仿佛有个声音对我说:“人贵有自知之明。”
我继续躺到了床上,姿势和刚才一样。
这一刻,我感觉苍老了很多,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模样,胡子拉碴的,憔悴的很,真像一条狗。
“有腮胡的老黄狗,心比人都伶俐。不要告诉人我薄暮出去,不要告诉人我破晓回来。”
这一刻,我思绪如麻。
这一刻,恍然若梦。
我就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中躺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我在房间的意见簿上留了仓央嘉措的一首诗,“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别了,我爱的姑娘!
别了!慕婉婷!
我心里一直在默念。
坐在回夏东的火车上,我关了手机,闭目养神。
火车上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着歌曲《只要平凡》。
我昏昏沉沉地听着……
“在心碎中认清遗憾,生命漫长也短暂,跳动心脏长出藤蔓,愿为险而战,跌入灰暗坠入深渊,沾满泥土的脸,没有神的光环……”
猛然间,这首歌的歌词,如同号角般吹醒了昏昏欲睡的我。
“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
我在心里开始大喊:“慕婉婷,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要为平凡而战!我要为跨越阶层而战!”
(多年以后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又遇见了那么多人,返回头来看看,当时我幼稚懵懂的有些可笑,可是谁的人生不青涩?谁的岁月不蹉跎?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