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同一见面我便说道:“你好,周哥,我这里挺难找吧?”
周同一听,似乎明白我话里有话,笑了笑,一边递给我机票,一边回答:“你这里真不好找,有一次听你三叔和王总还说山水泉小区好找呢!”
拉开车门,我坐在了副驾驶,汽车启动后缓缓驶出了小区。
刚开始接触周同时,还以为他是不善言谈之人,随着彼此间逐渐熟悉了,我才发现他实际还挺能说。
聊到彼此的婚姻之事时,他有些扭捏地说目前还没有对象,觉得投资公司里的苗曦姑娘挺好,但一直没有机会表露心声。
我一听,顿时笑道:“周哥,用不用我给你牵牵线?”
他说道:“你自己八字还没一撇,还来给我牵线!等你找了再说吧。”
就这样我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侃着大山,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机场。
和周同告别后,我进了机场候机厅。
不知什么原因,飞机晚点了,延迟了约半小时后,才开始让登机。
在排队的人群里面,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禁暗自诧异道:这么巧?他怎么也在这里?
他算熟人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那位在迎鹊山上用银针救人的倭国人。
此刻他正搀扶着一个女孩朝前慢慢走着。乌黑深邃的眼眸里,依旧泛着清冷的光。
上了飞机后,他与女孩在我左前方位置坐了下来。
靠在椅背上,我看向二人,开始猜测这个倭国人来华国的目的。
正在此时,这个倭国人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旁边女孩也朝后面张望。
当我看清女孩时,她那张脸却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她长相倒也楚楚可人,但是面容却异常憔悴,尤其是她的印堂部位,有一团似有若无的黑气正集聚在那里。
我暗道:她的印堂发黑,应该是死症,她一旁的那位不是对倭国针灸用得挺娴熟的吗?还在迎鹊山上救过人,估计医术也有过人之处,怎么对女伴的情况如此无动于衷呢?
该不会这个女孩得的是什么绝症吧?
随即,我顺她看的方向也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我座位后二排位置有两个男子时不时瞄一眼她那边,其中一位四十岁左右个子比较矮,但身材粗壮;另一位比较瘦,但个子比较高,也比矮个子年轻。我从二人的长相判断他们也应该是倭国人。
这是什么情况?
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这几人的关系以及女孩的病情,总让人心生好奇。
女孩身旁的男子应该不算是坏人,从他在迎鹊山救人行为上就可以判断出。
医者仁心,我想,善良的心应该都是一样的吧。假设当时在迎鹊山上是李老头先遇见的昏迷少年时,他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出手相救的。
如果是王博远或是老刘头呢?我想也会的,乐于助人,这本身就是我们华国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当飞机飞了约一半的行程时,女孩起身,旁边倭国男子也站了起来,他轻扶着女孩进了过道,朝后方走去,估计是去上厕所了。
我若无其事地回头扫了一眼,发现后排两男子并没动。
我也起身,朝后面走去。
倭国男子果然守在厕所门口。
我站在他旁边,小声对他说道:“你好,我叫正翼,我在迎鹊山上见过你针灸救人,你的女友是不是病了,需要帮助吗?”
男子听到我说话时先一愣,然后警惕地看了看我,见我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他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一些暖意,连忙冲我鞠躬,同时操着有点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您好!我是北原仓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对您,我有印象。您能看出我的师妹病了?”
我说道:“是的,正常情况下,我们健康的面部颜色是红黄隐隐、明润含蓄,而你师妹呈现的是黑色的病容,而且,怎么说呢,很严重。”
“是的,是的。”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神情也激动起来,刚要再说什么时,女孩恰巧推门而出,男子连忙侧身,同时用倭语快速地对女孩说了几句话。然后他朝我又一鞠躬,便搀扶着女孩朝座位走去。
我如厕后刚出来,便见北原仓介正站在门口,他朝我鞠躬道:“正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话,能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我没有犹豫,立刻把手机号给他念了一遍。
他刚把号码输入手机,就见刚才在后排探头探脑的瘦高个男子走了过来。
北原仓介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向女孩身边。
我也返回了自己座位。
下飞机后,我发现那两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北原仓介与他师妹的身后。
见此情景,我暗自思忖:两人与北原仓介和他师妹是什么关系?怎么还跟着他们?
难道北原仓介遇到麻烦,被人跟踪了?如果是那样的话,看在北原仓介曾经帮助过华国人的份上,他这个忙我算帮定了。
不过转念一想,北原仓介如果需要帮助,肯定会打电话,现在我还没有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明白里面真相是什么,贸然出手可是有些唐突。
算了,我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想到此,我径直朝机场外走去。
打了一辆出租车,我直奔桂园黄金海岸小区。
随后,我在小区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里面转了一圈,买了点方便面,便从另外一个出口出了门,确认没有任何跟踪之后我走进了小区。
一直到进了房间,我才长出了一口气,暗自感慨,现在因为那件虎钥的原因,我变得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