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大比上,陈长安的表现自然很快传遍了街头巷尾。
陈长安坐在马车上,都能听见百姓的议论。
“你听说了吗?状元郎实在是很厉害!”
“出了月落和尚黑山去的楹联,下联无人敢对,更出了墨泉,让所有人哑口无言!”
“这算什么,状元郎还让西洋人听话呢!”
“哎,但听说状元郎跟淮南王杠上了,要对阵铁浮屠啊!”
“真不知道状元郎是怎么想的,他没有兵权,怎么是铁浮屠那群活阎王的对手啊!”
不少人都为陈长安担心,陈长安却摇头轻笑。
已经三天了,他已经准备完毕。
只要铁浮屠露头,自己必然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吁!”
赶车的周乾坤呵斥马车,疾驰的骏马停下。
强大的惯性让陈长安坐不稳,身子果断前倾,摔在了马车里。
陈长安揉着发疼的手肘,就听周乾坤颤抖的说道:“大、大哥,前面,前面有铁浮屠拦路,我……”
周乾坤话未说完,就听前方有人怒吼。
“淮南王九世子何在?”
“镇南军铁浮屠统领张天雄请求赐见!”
陈长安顿时咬牙。
张天雄以前去过淮南王府,是陈战手下极具名望杀神。
一战屠杀贼酋十万,奠定了凶名。
淮南王竟然让张天雄过来?
陈长安知道不能闪开,只能撩起遮挡,傲然走出。
对面,上百重甲骑兵赫然在目!
他们的战马比寻常的战马还要高出半个头,马身上覆盖着重甲,重甲前方是数米的尖刺。
显然冲锋起来,连战车都能化成齑粉!
骑士身上也都是重甲覆盖,从头到尾没有一丝露肉的地方。
得胜勾上挂着索命的长枪,腰间悬挂着斩首大刀,虽只有区区百人,但气势冲天,敢战十万兵!
看到铁浮屠,就足以让人胆寒!
“我是陈长安,不是淮南王的九世子。”
陈长安迎着铁浮屠的威压,冷冰冰的说道:“大战在即,你们过来找我何事?”
“嘶嘶!”
张天雄还没有说话,胯下战马发出嘶鸣。
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张天雄坐立不倒,战马前蹄重重落地,青砖变得粉碎!
强大的威压,让周乾坤几乎吓尿!
正是铁浮屠用他们的脊梁,构建了南方的安稳,人人闻风丧胆!
张天雄说话瓮声瓮气,抬起了面罩。
十分不情愿的冲着陈长安抱拳,轻蔑的说道:“铁浮屠奉命自江都军营中赶来,经一天修整,已具战斗之姿!”
“听闻是状元郎要与王爷一战,张天雄自以为不可,哪有父母欺负儿子的?”
“请九世子下马,跟我回见王爷,向王爷认错!”
周乾坤连连点头,这还怎么打?
陈长安听到张天雄所说,却笑出了声音:“你只是淮南王手下的部将,奉命行事,怎么敢管淮南王的事情?”
“张天雄,回去告诉淮南王,明日战场上见分晓!”
铿锵!
张天雄伸手握住刀柄,按动卡簧,钢刀出鞘!
寒光闪闪,吞吐日月锋芒!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今日就绑走世子,这又如何?”
“你是自己下车,还是我们动手?”
陈长安想到了铁浮屠的蛮横无理,却没想到他们真敢冲着自己拔刀!
陈长安咬牙说道:“张天雄,你敢动我?”
“我是当朝状元,深得皇上欢喜,你以下犯上已属大逆不道,我禀告皇上,必然将你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别说张天雄冷声发笑,所以铁浮屠都是发笑。
他们从当上铁浮屠的那一刻,就不曾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种威胁,对他们而言就是废话!
刷!
张天雄右手挥舞,长刀冲着陈长安飞出。
咣当!
斩马刀砍在马车上,距离陈长安的头部不过一尺!
显然是故意吓唬陈长安!
张天雄挥手一指:“对不住了世子!如果淮南王要杀我,我自为国捐躯!”
“但是你,今天必须和我走!”
“……准备冲阵!”
随着张天雄的怒吼,铁浮屠瞬间弯腰。
犹如身体上笼罩起了一层乌云,随时都做好了冲阵的准备!
陈长安背在后面的双手成拳,握得死死,这才叫秀才遇到兵,有礼你都说不清!
剑拔弩张!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身后忽然走出来一顶轿子。
轿夫龙行虎步,在陈长安的马车旁站定。
“淮南王部将在白帝城作乱,公然绑架状元郎,置皇权于不顾,怎么的,你们是想造反?”
张天雄目光收缩,微微抬手,告诉铁浮屠不要轻举妄动。
一位老者身穿便装,从轿子里面走出。
穿着虽然普通,但他浑身上下带着无边威严,就算泰山崩于他的面前,他都能岿然不动。
这就是李武陵老将军的气场!
一人威慑百人!
“老将军?”
张天雄微微咬牙。
李武陵是北部战将,手里握着三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