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给你带了换洗衣服过来,既然你已经下来了,那就先送你回家吧。”
沈征程拍拍余瑶的肩膀,推着她往外走:“回家好好泡个澡,休息一下。你呀,一睡不够,整个人就是垮掉的,这一点还真是一直都没变。”
“嗯。”
余瑶应了一声,憋着满肚子的心事,跟着沈征程上了他的车子。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和余瑶闲聊:“眼睛红彤彤的,怎么回事?不舒服吗?还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昨晚……”余瑶张口想说,但突然又哽住了。
她要怎么说,昨晚黄总闯进了她的房间,企图强暴她?还有唐云泽……
就算告诉了沈征程,然后呢?报警吗?有证据吗?
何况,“未遂”两个字太宽泛了,房间内又没有监控,对方有很多可以狡辩的余地。
只有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明白,要顾虑的因素太多了。
而且,如果沈征程一气之下为自己强出头,会不会引来报复?
余瑶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小声抱怨:“就是手机没电,也没带充电器,怕联系不上你,有点慌张。”
沈征程笑了起来:“还跟小姑娘一样。我昨晚跟景飞科技的于总聊得很投缘,他对我手上的项目挺感兴趣的,让我准备个合作方案给他看看,饭局结束后我便直接回公司加班了,结果一忙就忙到了早上,匆匆睡了一个多小时,这不,赶紧过来接你了吗?”
沈征程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引来余瑶一阵心疼:“工作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要紧啊。”
“好好好,我注意着呢,你可千万别去我妈那里打小报告。”
“知道了。”
两人回到小区,在电梯里分开,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关门上锁之后,余瑶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换上拖鞋,看着这双崭新的限量款鞋子,像是看瘟疫一般,手忙脚乱地丢进了柜子最里端的角落里,用空鞋盒严严实实地地遮挡住。
余瑶向团里请了个假,又和培训班那边打了声招呼,然后去洗了很久的热水澡。
换回舒服的睡衣,本想躺在床上踏踏实实睡个回笼觉,可一闭眼,昨晚的经历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跑出来。
相比起黄总,她潜意识里更恐惧唐云泽。
他昨晚走得干脆,今天除了一套衣服和一个电话号码之外,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就好像毫无征兆地丢给了她一个定时炸弹,但是她连这个炸弹什么时候开始倒计时都不清楚。
[肯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吧?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缺女人呢?]
[我既不是万年难遇顶级神颜的美女,也不会温柔嘴甜哄人开心,我只是个心有所属的普通人而已]
[一晚上过去,肯定把我忘了。]
——
“阿泽,怎么说?成了没?”
昨晚的饭局,徐庆隐不在。
他是在今天早上才听说了唐云泽在酒店暴力破门,抱着一个小姑娘回自己房间的事情。
说实话,以唐云泽的手腕和能力,如果他不想,消息绝对能瞒得密不透风,一个字都流不出去。
但现在传出来了,说明什么呢?
说明在宣誓主权啊!
一个万年清心寡欲苦行僧干出这种事情,这不妥妥的红鸾星动了吗?!
徐庆隐顿时激动地班都不上了,直接改道来了唐云泽的公司,硬生生在贵宾室干耗了三个多小时,才等到唐云泽开完会,施舍出那么一点听他八卦的时间。
结果,此时的唐云泽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低着头继续处理文件。
徐庆隐兴致不减,继续八卦兮兮地追问:“是那个余瑶吧?没想到我们唐少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啧啧啧。上次见过一面之后,一直没见你有什么行动,我还以为你真要当个圣人了呢。”
唐云泽被他哔哔烦了,翻出一份文件丢到徐庆隐的面前:“既然你这么闲,就帮我处理点事情。”
“干嘛?”徐庆隐不满地抗议,“兄弟翘班跑来关心一下你的身心健康,你却恩将仇报奴役兄弟?是不是人?”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拿起文件随手翻了翻。
然后,有些狐疑地问:“峰锐传媒?你怎么突然对文娱行业感兴趣了?”
唐云泽并不回答,只是反问:“送你的蛋糕,要不要?”
“要啊,当然要。”
峰锐传媒算是一家老牌影视公司了,虽说这几年因为内斗和领导层的能力问题,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何况,峰锐今年下了血本,挖了几个不错的苗子,还押宝了两部大制作的剧,就等着年底剧播,能打一场翻身仗呢。
要是这时候能把峰锐吞了,那简直是美滋滋地坐等摘果子,稳赚不赔!
——
余瑶是在五天后,听说了黄总出事的消息。
这几天她一直提心吊胆,心里像是绷着一根弦,但一直没有接到什么奇怪的电话消息,慢慢地便也放松了下来。
这天她排练结束,回家前去了趟洗手间,没想到却偶然撞见了同事聊八卦。
“隔壁团的那个沈莹莹,今年连着抢了我们团两个大项目,当时可把她得意坏了,你看现在怎么着?还不是得夹起尾巴灰溜溜的做人?”
“我听说她后台倒了?但我这两天没看到什么大瓜啊。”
“锋锐传媒的那个副总黄广奇啊,没吃到瓜是因为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