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伤口,至少三遍,确认过是皮外伤后才能上药包扎。顺带,为了更好观察情况,我不赞成给你喂麻醉药水。所以这个过程对你来说可能很煎熬,你受得了吗?”
“你在问一个病人愿不愿意接受一位专业人士的治疗吗?”
“对,我在这样问你。”
“还能有拒绝的借口吗?”
凯撒很悠闲地和我说笑。似乎胸腹的伤口只是看着唬人,他一点不着急。
“行吧。”和他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虽然这人嘴皮子了得,身为圣骑士却也开得出痞里痞气的玩笑。但接受治疗时,他称得上是模范病人,比那些趁机揩油的混蛋好上一百倍。
怕他乱动令伤口裂开,血滴在地上可能引起一些肉食性药草的骚动。我迅速摘取要用的药草,带上碾磨工具,一边把他带着血腥和汗味的衬衣装进篮子里,一边招呼他跟我从另一扇门走去。
这会儿,祝圣院的人都集中在大厅照顾受伤的骑士们。我带凯撒去一栋掩映在风车茉莉花丛里的小楼。我刚来祝圣院时,这里还是重症患者住宿的地方。现在,别的地方修建了更大更宽敞的歇息处。小楼被暂时遗忘,一些闲置的床铺和桌椅被堆放在这里。
“我以为你要带我去你的房间。”凯撒故作遗憾地说。
我走在前边,用棍子拨开头顶垂下的洁白花藤。听他这么说,我侧目瞄他,不吭声。下一秒他识趣地闭嘴,从被挽起的花藤下走过,微微垂头。还是有几片十字星似的花朵落在头顶,装饰他浅色的发丝。
只要他不开腔,不露出恶作剧的眼神,这样就很好,像造物主宝贵丰盛的馈赠。搭配绿叶花枝,不用其他点缀就觉得美。
我想凯撒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对自己的魅力有觉知。所以站在门口,他良久地看着我,如同为一种庄重的仪式做准备。
在他嘴唇贴得更近之前,我指向房里的床,冷冷地。
“给我躺上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