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这等诬告,请恕我等不能苟同。”
施元夕闻言不语,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手里的这封密信并非作假,确实是在临近惠州前收到的。彼时他们离惠州已经没多远了,突然出现这么一封密信,裘朗和影十三都认为,这东西不可信。
从内容上来看,密信里面陈述的内容实在是过于笼统,且就这么薄薄的一张纸,半点证据都没有。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明晃晃的圈套。
他们要赈灾治理水患,便绕不开惠州当地官员去,如今洪水肆虐,再有天大的事情,也该在治理水患后再行清算。
哪有他们才刚抵达了地方,便奉上密信的道理。这东西,就好像是为了挑拨他们与惠州官员的关系而特地送上门来的一样。一旦施元夕拿着这道密信发难,等到真正开始做事时,惠州官员便可以有着足够的理由搪塞他们了。
事情办不成,办不好,施元夕和裘朗必定会受到责罚。正常来说,即便是苏文辉等人待他们再如何轻慢,态度如何嚣张,他们都应该忍耐下来才是。
何况苏文辉的态度还算得上是不错。
如此一来,倒像是施元夕不顾全大局,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一般。这些官员,包括了朝上的魏家在内,只怕都没有想到,施元夕在离京遇袭后的第二日,便将手里的余下一百名影卫派了出去。他们带着大批赈灾银两和赈灾粮,走得不快,影卫的速度却比他们快了许多。
不仅先一步进入了惠州地界,打听到了许多的消息。并且还同惠州当地的一名官员联络上了。
这个惠州官员,便是写出了这封密信之人。这封密信,他原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交给了施元夕的,事有轻重缓急的道理,他心中也明白。
但没想到他所做的事情,被知州府上的密探得知,这名官员便被知州扣押了下来。
迫不得已下,这封密信便被那名官员的亲信提前送了出来。在惠州范围内,其实是很难将东西送出来的,但没想到影卫已经处在了惠州地界内,所以才能在这等情况下,把消息递出来。走漏风声后,惠州官场上大半官员迅速收紧,转移销毁了证据。加上密信没能够写完全,后边没能附上任何有用的证据,他们便笃定施元夕轻易不会发难。
却没想到……
施元夕得了密信后,所做出的第一个安排,便是秘密派遣影卫潜入天牢,从天牢中将那名官员救走。
那名官员身边的亲信拖延了几日,惠州官员至昨天正午时分才察觉到了密信泄露。
为了避免出错,当天夜里惠州官员便打算将此人灭口的,惠州牢房内亦是有着众多官兵驻守,正常来说,是不会有人能越过了这么多的官兵冲入牢中。可他们错误估算了施元夕底下的人手中持有的武器威力。导致昨日晚间官员便被影卫救出,但因为身体虚弱,安城内四处戒严,影卫没办法带着人直接离开安城,便只能在城内隐匿下来。这些官员明知道今日施元夕等人会抵达安城,却一直拖到了这个时候才来开门,就是想要在施元夕进城之前,将人给抓回来或者直接弄死。知府和知州不出现,便是在调控安城内的守卫四处搜捕抓人。苏文辉出现后,刻意忽略了施元夕,且在这边东拉西扯,也是为了拖延时间。
实际上看到萧驰的那一刻,他的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打湿。可他不敢表现出任何的退怯来,就怕被施元夕洞悉到人已经被救出去了。他心头格外焦躁,到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平白遭受冤屈,愤怒不已的模样来。
偏就在这等情况下,他看见施元夕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步步逼近了他。那一瞬间,苏文辉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他心下已经发虚到了极点。
一抬头,就看见施元夕竟是抬手,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封密信撕掉了。
她的这番举动,不光苏文辉没反应过来,周遭的其他官员,包括裘朗和萧驰二人,也都惊住了。
安城内风雨暂歇,乌云逐步散去,细碎的阳光洒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映照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她看着苏文辉,轻笑道:“苏大人说的不错,在这等时刻送出这般密信的人,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苏文辉闻言,面上的情绪紧绷,想跟着笑两声,却发觉自己喉头发紧,连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并不觉得施元夕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打消了心中的怀疑。反而因为对方不合时宜的举动,叫他一颗心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情绪紧绷至极。
下一刻,便听得施元夕道:“送出这等密信,挑拨朝廷与惠州关系的人,也在此处。”
人就在这里?
不知为何,苏文辉觉得一阵心惊肉跳,他四下环顾了眼,却都没有看到那位周姓官员的身影。
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便已经开口道:"将′恶意′送出密信,栽赃诬陷同僚,贪墨受贿的…惠州通判陈疆拿下!”
惠州通判陈疆,此人可不是那位写了密信告状的官员,而是与苏文辉等人狼狈为奸,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的真正污吏!苏文辉不知道。
影卫虽没有出现,施元夕却清楚,没有消息传出就是最好的消息。百名影卫人数是少了些,可他们身上配备的枪支是实打实的,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至少可以支撑住一段时间。
更何况影卫还极其擅长隐蔽。
惠州官员以为可以用赈灾治理水患的事情要挟于她,可如今她手里却握着他们的最大把柄。
那名报信的官员只要没死,她便能掌控惠州官场大部分官员的秘密,攻守换防,现在掌握主动权的人,已经变成了她。施元夕轻抬手,从旁边的乐书手上接过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她高举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