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牛,你好好回想一下,你被抓进大牢的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开始小民觉得奇怪的,是县衙的人没过堂就对小民动刑。
后来知道了原因,是因为郑文豪看上小女,想逼小民就范。
再来让小民感觉奇怪的,就是县太爷对小民太好了。
后来也知道了原因,是因为二皇子殿下……”
说到这,张阿牛脸上再次浮现出满满的感激之情。
眼见张阿牛有谢恩的迹象,方景凌连忙打断。
“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看过你?”
“奇怪的人……”张阿牛想了想,继续说道:“郑文豪算吗?他前天来看过小民一次。”
方景凌和段沐脂对视一眼,随后朝张阿牛追问道:“你好好回忆下,郑文豪有没跟你说过些什么?”
“小民想想……好像也没说什么,都是些嘲讽小民的话……”张阿牛一边回忆一边诉说。
“像是: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给脸不要,我能看上你女儿是你们家的福分……”
“竟然敢跟我作对,不知道天高地厚……”
“也不撒泡尿照照,别说是你……”
说到这里,张阿牛突然停住了,脑海里浮现出郑文豪不可一世的模样。
“小民想起来了,郑文豪说:别说是你,当朝太傅的女儿怎么样?
得罪了我爹,一样吃不了兜着走,几个马匪就让她再也蹦跶不起来。”
听着张阿牛学完郑文豪讲话,方景凌不觉冷笑,“原来是为了这个。”
岑嫣被抓果然另有隐情。
看来岑嫣应该是触碰到了某些群体的利益,这才被他们联手算计。
郑清泉是这个利益群体中的一个,赵仕途大概率也是。
这样来看,郑清泉之前的奇怪举动就都能说得通了——郑清泉跟抓岑嫣的马匪有勾结。
刺杀事件的全貌也清晰了。
昨晚,郑清泉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郑文豪到大牢耀武扬威时说漏嘴的事。
害怕张阿牛把郑文豪的话转述给自己,所以郑清泉才想连夜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方景凌不禁暗暗庆幸。
还好自己昨天就察觉到了郑清泉的不对劲,留了个心眼,派人监视住了知府衙门。
也幸亏方泰和王离二人能力不错,这才从杀手手中救回了张阿牛。
既然对手开始一个个浮出水面了,那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方景凌不觉露出一个笑容,起身跟张阿牛一家告别。
“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你先和家人在这里好好养伤,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二皇子殿下慢走。”
走出张阿牛一家所住的别院,方景凌朝段沐脂说道:“你今天的笑容挺多嘛……”
段沐脂低头,“奴婢该死。”
方景凌笑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
段沐脂抬头看方景凌,“殿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方景凌大方地回看段沐脂,“你问吧。”
段沐脂看着方景凌的眼睛,“殿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优待啊?”
方景凌愣了,他没有想到段沐脂要问的竟然是这个。
方景凌之所以优待段沐脂,是因为前身就优待段沐脂。
但这样的理由,他总不能开口对段沐脂直说吧。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方景凌决定转移话题。
逃避虽可耻,但却有用。
“对了,刚刚我蹲下去安抚张老汉一家的时候,你为什么发笑啊?
这可不像你啊。”
段沐脂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显然对方景凌逃避问题的做法感到不满,只是碍于身份,她还是回答了方景凌的问题。
“殿下这次昏迷后醒来,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
除了刚清醒那会有些迷茫,其他时候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以前不是这样吗?”
段沐脂轻轻摇头,“在军营的时候是这样的……
可自从知道岑嫣姑娘出事以后,殿下就变得不一样了。”
方景凌来了兴趣,他挺好奇,原身在得知爱人被绑架后,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来到漠州城以后,殿下变得……”
说到这,段沐脂看了方景凌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方景凌笑了,“没关系,怎么想就怎么说,恕你无罪。”
段沐脂看着方景凌,幽幽地说道:“殿下一个恕字,我就已经有罪了。”
方景凌一怔。
段沐脂再次轻笑出声。
方景凌更觉讶异。
段沐脂笑完,继续说道:“自从来了漠州城以后,殿下变得多疑、暴躁、易怒。
凡是涉及岑嫣小姐的事,殿下都恨不得一一过问。
对于可能有关岑嫣小姐的信息,殿下更是一点都不肯错过。
殊不知关心则乱,像郑知府这样的有心人,正是利用了殿下对岑嫣姑娘的一片真心。”
说到这,段沐脂再次看向方景凌,见方景凌面色如常,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好几次,郑知府他们明摆着是推脱责任,可因为他们以岑嫣姑娘做借口,最后殿下还是将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结果就是,殿下手头的事务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