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山河殿。
沐阳坐在椅子上,威严的双目中透着几分难以压抑的怒意。
沐阳身前,沐景昭、沐景贤、严显、华仲、陈庆五人传阅着一份奏报。
“这些人好大的狗胆,竟敢刺杀皇子!”沐景昭一脸愤慨。
“二哥武力冠绝三军,且手下猛将如云,此事朝野皆知。
这些人敢对二哥动手,怕不是一群不知好歹的江湖草莽,一时见财起意。”沐景贤分析道。
沐景昭看了沐景贤一眼,冷笑道:“三弟的意思是此事全是江湖人士所为,泉东省三司没有一点责任?”
“二哥在泉东省内遇刺,不论刺客是何人,出于何种目的,罗文龙等人都难辞其咎!
该他们承担的责任他们赖不掉,大哥倒是不必如此着急。”
沐景昭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沐景贤,转而看向华仲。
“华阁老,依奏报所说,此次遇刺,华素也被卷入其中……”
华仲微微低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四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华阁老且先宽心,景贤已去信罗文龙等人询问情况,一有消息当第一时间告知华阁老。”
被沐景贤抢先说了关心的话语,沐景昭恼怒地看了沐景贤一眼。
“没出事的时候不好好护卫,出了事才来假惺惺,罗文龙等人倒是会做事……”
听完沐景昭的话,华仲缓缓开口。
“华素一介平民,官府本无责任为其提供护卫。
蒙二皇子恩待,得以入住百寿园,已然有逾矩之嫌。
广平王一片慈爱之心,老臣感激不尽,只是切莫再出此言。”
沐景昭一愣,神情有些许尴尬,“倒是景昭失言了。”
眼见沐景昭吃瘪,沐景贤心情好了不少。
昨夜收到漠南道急奏,沐景贤气得当场破口大骂。
原以为罗文龙是个靠得住的,没想到竟也如此愚蠢。
还有哈克这个混账,竟然敢算计到他头上。
“二哥也是的,明知道四小姐是华阁老的掌上明珠,也不知道体恤一下。
竟在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整个百寿园的消息,也不让人探望,搞得我们都不知道情况如何……”
“没准二弟的奏报已经在路上了,二弟毕竟不像三弟,养的一手好鸽子。”
“大哥的鸽子养的也不见得就比景贤差……”
“好了!”沐阳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
沐景昭和沐景贤退回了原位,不再说话。
沐阳问严显,“严爱卿有何看法?”
“眼下情形尚不明朗,且泉东省既出了刺杀皇子之事,便不宜再只听泉东官员一面之词……
老臣以为,应速派钦差前往泉州了解情况,而后再做计较。”
沐阳看向华仲:“华爱卿以为如何?”
“严阁老所言极是,老臣赞成严阁老的提议。”
沐阳沉吟片刻,“关于钦差,两位爱卿可有人选?”
“事涉皇子,请陛下乾纲独断。”华仲说道。
“老臣附议。”严显说道。
沐阳扫了沐景昭和沐景贤一眼,“景昭、景贤、你们呢?
有没有钦差的人选推荐?”
沐景昭想都没想,“请父皇乾纲独断!”
两个老狐狸都躲了,他不用想也知道该怎么回答。
“儿臣也附议。
另外,儿臣还有一事要上奏父皇。”
“何事?”
“启禀父皇,泉东省前些日子有紧急奏报。
特马西公国粮商在泉东省漠州府大量收粮,导致粮价飞涨。
此事涉及特马西公国商人,罗文龙等人不敢擅做决定,因此来信请示儿臣。
儿臣深感罗文龙处事不妥,因此奏知父皇。”
“既然是请示你的,你就看着处理吧。”
沐景贤跪伏于地,“因岑嫣一事分走了罗文龙等人太多精力,加上罗文龙个性谨慎,因此没能及时上奏折奏明此事,请父皇责罚!”
“岑嫣出事,朕心亦难安,曾下诏让罗文龙等人全力营救。
后来景凌又突然横插一脚,也难为罗文龙他们了……”
“为君父分忧乃罗文龙等人分所应当,谈不上难为。
罗文龙身为布政使,理应平抑物价,事涉它国,更应第一时间向朝廷陈奏。
今罗文龙逾矩行事,理应重罚,罗文龙乃儿臣所保举,儿臣亦难辞其咎,请父皇一并重罚!”
沐阳看向严显和华仲,“两位阁老以为如何?”
严显说道:“罗文龙逾矩行事,理应处罚。”
“华爱卿的意见呢?”
华仲说道:“泉东省诸事皆不寻常,老臣以为此时不宜急着追责,应如严阁老所说,先派钦差查清此事,再做计较。”
沐阳看向沐景贤,“景贤,华爱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起来吧。”
“谢父皇!”
“罗文龙确实处事逾矩,难得的是你能时刻记得自己的本分,不自作主张……
这一点,你就比景凌强。
他一个镇北大将军,一听说岑嫣出事,便丢下整个季北,不管不顾地跑去泉东。
朕还听说,他一到泉东,便强令当地官员协助他寻找岑嫣,当地官员是敢怒不敢言。”
“父皇息怒,儿臣听说,二弟前往泉东之前,已交接好了军务。
季北局势已然稳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