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端木芷的身影走远,尚兴从暗处走了出来。
“属下参见殿下。”
“免礼。
百秀拦截到了吗?”
“回殿下,拦截到了。”
“进去说吧。”说着方景凌转身走进房内。
方景凌刚坐下,尚兴便将一张供状放到了方景凌面前。
“殿下,此乃百秀供状。”
“好。”
随口答应一声,方景凌看起了供状。
很快,方景凌知晓了围剿马匪当晚,前身遇袭的前因后果。
百秀幼时落难,被华家所救,一直对华家心存感激。
因此,在得知华家有意让华素和二皇子联姻时,百秀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同时暗暗将岑嫣当成了敌人。
后来岑嫣被抓,百秀随华素来到漠州府。
二皇子关心岑嫣安危,对华素态度十分冷淡,百秀看在眼里,心下十分不忿。
二皇子围剿马匪当晚,百秀意外得知了二皇子的计划。
于是,百秀偷偷跟踪二皇子,并对二皇子使用了一块黑色玉石。
这块黑色玉石,是百秀从一位巫蛊行家手中意外获得,名叫黑巫情蛊。
据百秀听闻,你想让谁被喜欢,就先将黑巫情蛊放置到她床下七天,让情蛊锁定对象。
七天后,情蛊成。
到那时,你对谁使用情蛊,被使用者,便会爱上情蛊锁定的对象。
刚到漠州府时,百秀就依照她听闻的方法,将情蛊放在华素床下七天。
在二皇子围剿马匪当夜,百秀依照听来的操作方式,捏碎了黑色玉石,并洒向二皇子。
碎裂的黑色玉石如黑雾一般进入二皇子身体,二皇子随即晕倒。
见二皇子陷入昏迷,百秀有些慌了。
其时,不远处的行寨十分混乱。
百秀做贼心虚,便丢下二皇子逃了回去。
后来,因为害怕二皇子醒来会追究自己,百秀便对二皇子使用了水蔓香。
再后来,付诚等人请来了远近闻名的神医张伯文。
百秀怕被看破手脚,于是便不再使用水蔓香。
方景凌双眉紧皱,时不时拿起百秀的供状看看,随后又放下,片刻后又在拿起看看。
尚兴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殿下,百秀所供述的黑巫情蛊一事,实在离奇,事实恐非如此。
但属下问了一夜,百秀都不曾更改供词,因此属下上呈了这份供状。”
“她有没有说她的黑巫情蛊和水蔓香是从哪得来的?”
“回殿下,据百秀所说,黑巫情蛊和水蔓香都是从一位巫蛊行家处得来的。
但当属下询问那巫蛊行家在哪时,百秀便闭口不谈。
因为殿下交代过,不让我们为难百秀,所以……”
方景凌了然。
百秀拒不配合,自己又特意交代过不让为难百秀。
因此,尚兴等人拿百秀没有办法。
“没事,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百秀现在何处?”
“百秀现在距平水县北城门约三里远的一间破庙内,由省城的四名官兵看押。”
“平水县北城门?”方景凌大感意外。
平水县北城门外,不远便是大漠入口,百秀为什么会逃去那里。
“是平水县北城门。
昨日傍晚属下带人跟踪百秀,百秀先是向着漠州府西城门方向走;
快到西城门时,又调转方向,去了平水县;
进了平水县后,百秀直奔北城门;
出了北城门,又一路往大漠入口走。
属下考虑到大漠空旷,容易暴露,所以在进大漠前,便出其不意擒住了百秀。
随后,属下就近找了个破庙,将百秀看押,就地询问。”
方景凌明白了。
华素原本应该是安排百秀一路西上,逃离泉东省。
可百秀因为某些原因,临时改变了行程。
百秀为什么要往大漠走?
应该是大漠有她要找的人或物。
两者中,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大漠有什么人?
抓走岑嫣的马匪。
难道百秀跟他们有勾结?
不会。
如果百秀跟马匪有勾结,以华素的精明不可能没有察觉。
华素是个很懂分寸的女人,如果百秀真与马匪有勾结,华素不可能包庇百秀。
百秀供状里提到的那名巫蛊行家!
如果百秀是被煽动和欺骗的,那煽动和欺骗百秀的人,很可能便是她提到的那名巫蛊行家。
而百秀在得知自己受骗后,很可能会去找那个巫蛊行家。
看来,自己要去当面问一问百秀了。
“殿下,是否需要属下将她带来?”
方景凌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先不用,晚些时候我跟华素一起去见她。”
“是。”
“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下吧。”
“是。”
方景凌又拿起供状,目光落在了黑色玉石四字上。
与此同时,方景凌脑海里浮现出多日前与赵仕途的几句对话。
“殿下可还记得下官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位莫塔里?”
“记得,特马西公国的粮商。”
“就是这位莫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