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城区公园。
余九呆坐在凉亭木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分针指针,直到针尖指到0点。
他眨眨眼,从系统背包内掏出两个面包,小口小口吃着,享受属于夜宵时间带来的安宁片刻。
吃完一个面包,他正准备掏牛奶喝时,他旁边就先一步冒出冒出一只瘦小黑黄的手,那只手上正平稳的放着一瓶草莓味酸奶。
余九没感到惊讶,也没说什么,自然接过插上吸管就吸了一口。
直到蜡油感充斥整个口腔,他又若无其事默默放下,快速拆开第二个面包包装袋,猛咬一大口慢悠悠嚼着。
“我给你你就喝,不怕我在里面下药?”
汪灿手上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走到他一旁坐下,紧接着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个面包,撕开包装袋,学着余九的样子猛咬一大口,鼓着腮帮子慢慢咀嚼。
余九只瞥了一眼他,没说话,继续不紧不慢嚼着嘴里面包,企图冲散口中怪味。
“晚上会有一场很大的暴雨。”汪灿上身往后仰,靠到围栏上,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夜空,说话语气平淡如一汪静水。
“快入夏了,接下来几天都会下雨,做好准备,别发霉了。”
余九不说话,他就自顾自说着,“这个公园除了这个凉亭可以避雨,路尽头还有个破木屋,雨太大可以去那里躲雨。”
他说完就闭嘴不再言,安静吃着自己带来的食物,也不再和余九搭话。
两人就这样安静待了很久,久到天边下起淅淅沥沥小雨,小雨到大雨,大雨到暴雨。
到后面余九都不禁好奇转头,看一旁蜷缩着身体窝在角落,望着他方向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汪灿。
他奇怪问,“你还不走?”
“下雨了。”汪灿没动,只是眼睛余光瞄向凉亭外下着的暴雨。
“哦。”
余九应了一声也没下文。
两人又干瞪眼,继续回到安静和平的相处模式沉默起来。
他们俩倒是各自陷入自己的世界和平相处起来了,反观另一边小木屋,喂了一晚上蚊子的洱东和江栎差点没打起来。
洱东一巴掌拍死第67只试图在他俊脸上吃自助餐的蚊子,揪着两边发尾,崩溃大喊,“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啊!老子都他娘喂了一晚上蚊子了!”
“稍安勿躁。”江栎手上拿着一把折扇,靠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缓慢地扇动着扇子。
“他们是呆又不是傻,雨这么大,要是真冒着大雨过来才不正常呢。”
“他娘的!还不如是两个傻子呢!”
“起开!”他走到江栎的位置,抢过江栎的扇子,在江栎不解目光中一屁股将他挤开,自己鸠占鹊巢坐下,大力暴躁的扇着扇子。
“就你会装!大晚上下着暴雨还扇扇子,冷不死你!”
“呵,粗鄙。”江栎嫌弃的翻了个大白眼,走到屋内唯一的床上躺下,打了个哈欠,朝后摆了摆手。
“既然你主动守夜,那就慢慢守,我先睡了。”
“靠!猪江栎!你给老子起来!”
洱东气急,走过去将他一把拽起,就见他脸上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已睡,勿扰。’
仅四个字,洱东落在身侧的拳头就紧了紧,整个人情绪在暴躁边缘不断徘徊,最终如洪水般爆发。
“猪!江!栎!”
……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天边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余九就准时睁眼掏出两个三明治慢悠悠吃起来。
汪灿听见声响睁眼,就看见余九鼓着腮帮子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感觉没太吃饱,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撕开包装袋不紧不慢吃起来。
他目光不自觉好奇落到他的风衣口袋上。
扁扁的,怎么看都不像装得下两个面包,两个三明治的样子。
他不禁奇怪,问,“你这衣服哪买的?我也买一件。”
这么能装,以后穿着这衣服出门历练肯定能带不少东西,想想还挺美。
清晨刚醒来,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余九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风衣,又转头看向他,说话声毫无起伏,极为平淡随意轻飘飘道,“捡的。”
汪灿微微皱起眉头,不死心又问了一句,“哪儿捡的?”他也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一件。
余九:“山里,地下。”
汪灿:“死人身上扒的?”
余九摇摇头:“不是。”
汪灿歪头:“?”
余九不紧不慢吃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道,“还有口气,没死。”
汪灿:“哦,就是说你扒之前他本来还有口气,结果你扒完,他才活活气死的吗?”
“嗯。”余九一脸你真聪明的样子点头。
汪灿沉默 :……
“没看出来,你不仅缺心眼,还挺缺德。”
“不。”余九淡淡补充,“我还缺钱。”
汪灿:……
默默从兜里掏出一个记录的小本子,在其中一页写着余九名字的地方添了两句话,又默默合上塞回兜里。
“我饿了。”他说完,就伸出一只手,目光落到余九扁平看不出异常的衣兜。
虽然他的眼睛看来他那里什么也没有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里面还有东西。
不仅有,数量还不少。
此言一出,余九下意识捂住兜兜,内心很抗拒,不想给。
不过望着汪灿水汪汪盯着他的眼睛,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从中掏出一个三明治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