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书记!”
冒国生喘着粗气,一路小跑着,弯腰伸出双手。
伍卫红眼角微微一抽。
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内心长叹。
无疑,冒国生的这个举动,是非常聪明的。
他用卑微的姿态,在向现场的所有人表明一个信号
我是伍卫红书记的人!
同样,也是在提醒伍卫红本人这个道理!
“但现在还重要吗?”
伍卫红暗自摇头。
祁同伟携带煌煌大势而来,谁敢挡在他的面前?
“大巧不工,重剑无锋呐。”
一切的计谋,在祁同伟所带来的项目诱惑之下,都被摧枯拉朽!
不堪一击!
伍卫红眯着狭长的眸子,犹豫一瞬,没有伸出手。
而是扭头看向祁同伟。
“祁司长,这就是临海县的冒国生,想必您也认识,我就不过多介绍了。”
冒国生低着的头,瞬间闪过一丝惶恐!
他僵硬着伸出双手的动作,一时间浑身如坠深渊!
“伍卫红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放弃我?!”
内心闪过这些念头,冒国生的身子,也微微颤栗起来。
“抬起头。”
头顶飘来淡淡的声音。
冒国生对这道浑厚的声线,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道声线的主人,曾经在举步维艰的临海,重拳出击,打开了全新的政治局面。
同样,也横扫四方,将贫穷积弱的临海,带上了全新的发展轨道!
自己,曾经是他坚定的合作伙伴。
但同样的,如今的他,是祁同伟规划政策之中的破坏者!
二人,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在祁同伟离开之后,冒国生自大的认为,他并不比祁同伟差。
甚至在来的路上,还在不断为自己打气。
他盲目且自信,认为祁同伟的到来,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在真正与祁同伟面对面之后
冒国生才明显的感觉到,二者之间的差距!
这种差距,要怎么形容呢?
冒国生想了一下。
大抵就是面对高了无数个阶层的那种上位者,所带来的差距感。
这种差距,不是一代人努力奋斗所能改变的。
仅仅大半年未见。
在中央受到历练的祁同伟,如同换了一个人!
气势确实要比当时党政一把抓的时候,更加内敛了。
没有那么的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换之而来的,是深沉如海的未知与神秘!
一个人,或许能战胜手持利刃的对手。
但,能战胜海洋吗?
冒国生害怕了。
纵使在决定推倒祁同伟政策的时候,他已经想过无数种后果。
并且认定自己可以承担这些后果。
但此时此刻,他迷茫不已。
“我说,抬起头来!”
祁同伟的声音,还是那么淡然。
但听在冒国生耳中,却如同脑海之中,响起的一阵惊雷!
他打了个寒颤,艰难抬起头。
双眼与祁同伟对视。
在迎上祁同伟的目光后,他从中看到了很多种情绪。
失望、惋惜、愤怒。
直至最后,转变为冷漠。
这是一种对陌生人的冷漠!
冒国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却发觉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异物,所有的狡辩与说辞,都难以启齿!
仅仅数秒钟。
冒国生就迅速挪开了眼球,脸色苍白。
他知道,祁同伟对自己极其失望。
但失望并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他将你已经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而对待陌生人,还有必要留情面吗?
想到了这里,冒国生两股颤颤。
“伍书记,我在来之前,已经知道了临海的现状。”
祁同伟没再去看低下头的冒国生,淡然开口:
“临海的研究中心,已经停滞不前,究其原因就是政府答应的财政拨款,被大量削减!”
“而想要加工水晶成为芯片载体,就必须要本地能拥有先进的技术。”
“众所周知,先进的技术,依托于科研的投入!”
“在这一点上,临海的研究中心,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祁同伟顿了一顿,语重心长道:
“书记,市长,我说一下我真实的想法。”
伍卫红连忙开口:“祁司长您请说。”
“临海拥有着大量水晶矿产,这是先天的优势。”
“但目前而言,临海只是在靠着销售水晶本体在赚钱。”
“这是极其愚蠢的做法!”
说到这里,祁同伟十分不满:“哪怕是现有的临海再加工企业,都是在基于水晶制品的打磨上,谋取利益。”
“但真正赚钱的,不是水晶制品加工!”
“而是水晶转变为芯片载体的精加工!”
祁同伟沉声道:“临海县放弃了研究中心,全力放在水晶制品的加工企业发展上,就是在舍本逐末!”
伍卫红与高育良听